但又胳膊拗不过大腿。
“我是说,母后她也时日无多了,难得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我这个当儿子的,怎好回绝呢?”
但责任也不好全都推到自己母亲身上,所以才有此一言的,不过从他变换了自称来看,这心里多半还是有愧的。
“可我们启儿才一岁多点啊,小孩子家家的,身子娇嫩的很,怎么可以轻言让他离开我这个生母呢?”
窦漪房当初生刘启的时候难产了,还差点搭进一条命去,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
可真让她把儿子送到别人那里去,她还是心如刀绞,一万个不愿意,更别提,还是送去给刘元养着了。
“正是因为启儿还小,身子娇嫩,需要精心照顾,朕才不舍你为了他日日担忧。”
“太医不是也说,自你生了启儿,身子就虚弱的很,需要好好调养吗?正好把他送去给姐姐养着,你也能轻松些。”
刘盈嘴上说着无比关切的话,并试图用这个蒙混过关,可他再次使用了‘朕’的自称,就代表着事情没他说的那么温情。
而窦漪房现在也只恨不得给他一个大嘴巴让他清醒清醒。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她真的很想把这句话扔他脸上,但是很可惜,并不能。
“陛下,启儿是我的亲生骨肉,莫说为了他担忧了,就是要了我的命去也是在所不惜的,我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安危,而不顾启儿呢?”
窦漪房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怒火后,开始大打感情牌。
“漪房,你疼爱启儿,这朕自然知道,他又是你和朕唯一的儿子,朕又岂有不疼他的?”
“可母后有句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启儿他,到底并非寻常孩童,而是一国太子,这自小的教养,自然也是重中之重。”
“况且只是养在姐姐那儿,又不是送出宫去,来日你若想见他,只需走几步路便能见了,姐姐又素来是个面和心软的,断不会为难于你。”
“还有啊,倘若启儿养在姐姐那儿,也就能时时受到先生的熏陶,先生的学识如何,你也是清楚的,启儿在他那儿,是绝对错不了的啊。”刘盈试图跟她讲道理。
“可长公主毕竟长久的不做生身母亲了,她能带好启儿吗?”窦漪房本不想口出恶言的,可奈何他的态度实在让她恼怒,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便是不善的言辞。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果不其然,刘盈一听这个就皱了皱眉,“姐姐虽然这么多年只得了嫣儿一个,可她也是帮着我们带过馆陶的,如何就带不了启儿呢?”
“还有,姐姐本来就为这子嗣之事发愁,我们又怎好戳她的心窝子呢?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到底,他还是心疼刘元的,且提到这个话题,更是坚定了他要把儿子送到对方身边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