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他便到了留侯的府邸,可被张不疑迎接进去的时候,却在走廊上都能听见留侯的笑声,期间还有别的长者的说话声。
“怎么?今日家里有客人?”林清源忍不住停下脚步,看向张不疑询问道。
“是我父亲的一位老友,刚从故乡回到长安,特来拜访的。”张不疑简单解释了一下。
“奥。”听到这儿,林清源也就没多想,随他一起敲门进了厅堂,却见其中端坐着的除了留侯张良外,还有一位须发斑白,看着五六十岁的老者在。
对方的穿着,虽然朴素的很,并无什么特别的花纹,颜色也是白色,但看其材质,却也是绸缎。
而且他又坐在留侯的左手边,可见身份不同,观其神色,又坦然自在,说明他们的私交也很不错。
“清源见过留侯,前辈,”有鉴于此,林清源进门后,便同以往一样,执弟子礼,分别拜了一拜。
“小友,你来的正好,我正与我这老友说起你呢。”张良今日也很高兴,招呼他入座,并用眼神示意儿子退下,张不疑心领神会,行礼以后,离开了这里。
“哦?那不知前辈名讳?”林清源也不忸怩,就当在自家一样,顺势坐到了张良的右手边,如此一来,他和那位老者,便是相对而坐。
“我听子房讲,小友有经天纬地之能,测算未来之力,那不知小友可猜得出我姓甚名谁吗?”那位老者却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故意卖了个关子。
“在下惭愧,不过是得了些奇遇,比旁人多看见些东西罢了,并非前辈描述的那般神鬼莫测,不过,”林清源先是谦虚一番,然后就是话头一转。
“如果留侯肯提供一些线索的话,说不定我真的可以测算一下。”他看向张良,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那好,我就给你提个醒,昔年萧何丞相在时,为先帝所忌,不得已自污名节,就此被下了大狱,还是当时的王卫尉入宫为其陈情,这才让先帝消了气。”张良提起了一件往事。
“那小友可知,是谁给萧何出的这个主意呢?”他挑了挑眉。
“难道不是留侯你吗?”林清源一愣。
“我确实提醒过,让他悬崖勒马,可真正给他出这个主意的,却并不是我。”张良摇了摇头。
“那留侯说的是……”,林清源皱了皱眉,使劲儿想了想。
“难不成,是东陵侯邵平?”他终于从脑子里翻出来和萧何自污名节有关的典故和人物。
“然也,可东陵侯是秦朝的册封,而且只是看守陵墓的职位罢了。”
“自我大汉得了天下,邵平就是平民了,平日里也不过是卖瓜为生,他又如何见的到当时贵为丞相的萧何,还成功为他献计的呢?”张良说到这儿,有意无意的给了他个眼神。
“那自然是有高人指点,且这高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林清源也是一点就通。
“后学晚辈林清源,见过司马季主前辈。”他猜到了这个老者的身份,并郑重的再次行了一礼。
“听闻前辈精通易经,尤擅卜算,想来那邵平定是从前辈这儿得了启示,这才能去给萧丞相献计的。”随后,他不急不缓的把所有的故事补充完整了。
“有趣,有趣,子房,这个小友当真有趣,还未交谈几句,便哄的我如此开心,难得啊,真是难得。”那老者听到这儿,连连点头。
“听小友的意思,似乎很认同我的卜算之术了?”他问道。
“前辈是天下有名的卜者,想来也定是有真本事的。”林清源闭口不谈自己的想法,而是用比较官方的说辞回答了他。
“真不真,假不假,又有什么要紧的?不过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罢了。”司马季主再次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