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摘了这许多梅花,莫不是都要送去给皇兄?”刘恒见她抱着许多梅花,不禁开口问道。
“可本王记得,皇兄小时候似乎更偏爱松竹一些,言说青翠挺拔,坚韧不屈,是为君子之风。”他是在找话题,也是真的好奇。
“代王也说是小时候,如今陛下已然成人且大权在握,更不与幼时相同了。”窦漪房抬了抬下巴。
“况且陛下也并非真的如何喜爱松竹,只不过是先帝当年盼着陛下的性子如松如竹,坚韧刚强,至于陛下自己,还是凌霜而开的红梅,更得他的心。”
她的这番话直接就把刘恒的说法全部推翻,但又有理有据,让人反驳不得。
“听闻这梅林乃是皇兄特地为夫人所植,现在看来,你们二人倒是意气相投的很。”他一时无言,只得另辟蹊径,赞这梅林的来历和他们的感情。
“因为世人多爱梅花的风骨,而本宫和陛下爱的则是那份孤傲。”窦漪房却不以为意。
“代王不也这么觉得吗?”她说的是上次他们见面时他的观点与之类似。
“确实,有时候熙熙攘攘,倒不觉热闹,反而让人厌烦,还不如寻一知己,便是看似孤独,心里也满足了。”刘恒点了点头。
“代王何出此言呢?世人皆道代王和代王后伉俪情深,自成亲以来不纳二色,又怎么会感到孤独呢?”窦漪房反问道。
“……”,刘恒但笑不语,很显然,他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甚至有些避之唯恐不及,下意识的,他握住了挂在腰间的香囊。
许是用的力气大了些,里面装着的东西气味也浓郁起来。
“仿佛是芍药的味道。”窦漪房嗅了嗅,“可这个季节,哪儿来的芍药呢?”
她当然知道鸿台有很多花草,但那都不是代王刘恒能弄到的,也不曾听闻对方去过那里,故而有此一问。
“夫人好生敏锐,芍药确实不是这个季节的花,但本王倒是喜欢的紧,故而制了些香丸佩戴。”刘恒放开了腰间的香囊,如实告知。
“芍药是定情的花,代王娇妻爱子俱全,何以……”,窦漪房欲言又止。
“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刘恒本不想回答这话,更不想暴露自己婚姻的真实状态,以破坏自己营造出来的人设。
但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不希望窦漪房误会,最后竟是模棱两可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虽未直言对自己婚事的不满,可这暗示也着实耐人寻味。
窦漪房聪慧,自然也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而她所嫁非人与被他迫成婚,好像也没什么差别,一时间,竟然有了同病相怜之感。
“本王方才失言,还望夫人莫怪。”刘恒似乎理智刚回笼,便立刻开始描补。
“你若所言为真,我又为何见怪?”窦漪房看了他一眼,“就算我真的要怪,也只会怪这世道无情,自己无能。”她自嘲了一句。
“这与息夫人所言,似乎有些类似。”刘恒愣了一下。
“如果不是知道代王的本意,说不定我就要恼了。”窦漪房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哦?夫人竟然明白我的意思吗?”刘恒有些惊讶。
“所谓息夫人,不就是和西施齐名的春秋四大美人之一吗?她境遇之坎坷,我可比不得,但你夸我和她一样生的美,倒也不算说错。”窦漪房抬了抬下巴,有点小骄傲。
“……”,刘恒会心一笑,没有接话,不过眼里的欣赏却让人看的分明。
这次不止是为她的容貌了,还有她的博学,以及这有点特别的性格,怎么说呢,不仅不让人觉得傲慢,反而带着些俏皮。
“夫人倒是……坦诚的很。”他难得用这样的言辞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