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实话,我没能给你生个儿子,你是不是很失望?”
窦漪房甚至感觉非常窒息,就好像无数人都在怨她一样,以至于她竟然问出了这句有些冒犯的话语。
“没有的事,女儿也很好啊,就像先生和姐姐,他们至今为止,只有小嫣儿,可日子一样过得很好啊。”刘盈看出她的情绪不稳,不想刺激她,于是避重就轻道。
“我不想听这些虚头巴脑的言辞,我只想问你是怎么想的?!”窦漪房摇了摇头,皱紧眉头盯着他,势要逼出一句实话来。
“……”,刘盈抿了抿嘴唇,没有当下回应。
“陛下,你说啊,你回答我,回答我,”窦漪房上前去抓住他的手,催促着。
既是没办法,也是不想骗她,刘盈叹了一口气,还是艰难的开口了。
“如果你问的是刘盈,那儿子和女儿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可如果,你问的是皇帝,那朕就不得不告诉你,这江山社稷,需要继承人。”
……
“原是臣妾没用,无法为陛下诞下皇儿,”窦漪房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能替她挡一时,却不能替她挡一世,要是她真的迟迟不能生下儿子,这后宫进人也是迟早的事。
她从来自诩不爱他,只是为了皇后的位置和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刻,心里却酸涩的很,眼睛也是如此,仿佛下一秒,就要委屈的落下泪来。
“漪房,你也莫要太过忧心了,太医们不是说了,你只是身子不太爽利,没说不能再生。”
“等你调养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就是了。”刘盈见状,自然是心疼的什么似的,忙把她揽入怀中宽慰着。
“要不这样,我从姐姐那儿调公乘阳庆过来,你是知道的,之前你怀嫖儿,就是他给你调养的,想来现在也不难,你觉得如何?”他提出了一个安她心的法子。
“嗯。”窦漪房闻言,也只能点了点头,虽然她也没抱什么希望吧,毕竟,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她自己也清楚,总归不是太好,想要再次有孕,只怕是难。
可也就是这一瞬间,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来不及思考,也就没有再想下去。
而另一头,公乘阳庆自从接到太后娘娘的命令后,一直也不知道如何行动。
毕竟,太医不经宣召,是不能随意去见陛下的,更别提,他这会儿是专属给鲁元公主夫妻看诊的太医了。
就在他发愁该怎么完成任务时,宣室殿来人,说是陛下的命令,要他明日去昭阳殿给窦夫人看诊。
公乘阳庆一听这句就意识到机会来了,窦夫人能看什么诊,无非是调养身子,其最终目的,自然还是为了再孕子。
而这传令的又是陛下,那毫无疑问,对方必然会陪着窦夫人,就算没有,那日后过问也是肯定的,届时他只要从中取便,自然能完成太后娘娘交代的事。
然而,他没有等到次日,当天晚上就被人劫走了,而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居然是治粟内史审食其。
“审大人?你这是……”,他不清楚他的意图,但很明显,自己的处境有点危险。
“我有点事想请你帮个忙,只是时辰太赶,来不及请客,只能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了。”比起他的如临大敌,审食其显得游刃有余。
只是公乘阳庆很明显能感觉到他与平常是不同的。
其实他的感觉一点没错,在吕雉的权势和光环下,其实很少有人注意到审食其的锋芒。
不知有多少人被他外表的温和与内敛所迷惑,可倘若真的如此,他又怎么可能陪在吕雉身边这么多年呢?
没点能耐和脾气,别说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