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刘恒定了定神,主动放低姿态道。
“你已说了是不得已,朕又怎么会怪你呢?”刘盈嘴上这么说,但却并未抬头看他,而是继续拿起一旁的笔批阅着。
“皇兄珍爱窦夫人,朝野尽知,且吴王当日也是太过无礼,臣弟为维护皇兄颜面,这才跟他动手的,并非有意挑衅,还望皇兄明查。”刘恒见状就知道没过关,于是他继续道。
“你的脾气如何,朕心中有数,至于吴王,他确实是不知分寸,竟然失礼至此,想来也是朕之前念着兄弟情谊,对他太过宽宥,以至纵得他无法无天了!”
话到此处,刘盈也算是动了真火,把笔直接摔在了桌上。
“皇兄宽仁,善待子侄兄弟们,臣弟等自是感激不尽。”刘恒更是低眉顺眼。
“可惜有人不这么想,只拿着朕的宽容当成了应该,却忘了朕除了是他们的亲戚外,更是他们的君主。”
“倘若只论亲戚,这些事也不过是家事,算不得什么,可要是以君臣论之,放到朝堂之上,那可就是大不敬!”
“四弟,你觉得呢?”末了,刘盈又去问他。
“皇兄乃是万民之主,社稷之福,很多事情,无法兼顾也是有的,如若真到了这等地步,那自然是先论君臣,后论亲戚的。”刘恒察觉到了危险,自然是顺着他。
“话是这么说不错了,可朕也着实为难,宫里的流言蜚语不断,倘若不严惩吴王,只怕堵不住悠悠众口,也无法给朕的爱妃一个交代。”
“可要是真的严惩吧,吴王又是酒醉之后才如此的,以此定罪,恐也难以让他信服。”
“如此这般,朕也是左右为难啊,”刘盈摊开手,一脸无奈道。
“四弟,倘若是你坐在朕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呢?”冷不丁的,他话头一转,突然来了一句这个。
“臣弟……”,刘恒下意识的就想回答。
可他才起了个头,突然就意识到这是个明晃晃的陷阱,当即闭上了嘴,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他咬了咬舌尖,任由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这才让自己勉强镇定下来。
“古人云,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皇兄也是知道的,臣弟素来面和心软,处理代国境内琐事已是勉力为之,更不必提这些朝中要事了。”
“皇兄还是不要在为难臣弟了吧。”刘恒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