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他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万一促成一对怨侣,这孩子将来不得怨我们吗?”
审食其见她这神色就知道事情肯定有异,但又不敢多问,只能小心的旁敲侧击着。
“我何尝不知这点?可是天家婚事,又岂能只考虑情爱与心意?”
“我和先帝确实是怨侣,这无可辩驳,可这不妨碍我们是治理天下的搭档,很多时候,是能互相配合的。”
“我从来都觉得,只有忍受常人不能忍的痛苦,才能享得起这极致的尊贵与荣誉。”
“皇帝,皇后,不止是夫妻,更是百姓的天和地,身上担着的,是万民的期望和未来,断没有说光凭心意行事的道理。”
“再者,退一万步,盈儿到底是我的亲骨肉,便是我为他做主选皇后,那又怎么会一点都不考虑他的想法呢?”
“只是倘若他的想法于江山社稷无益,又一意孤行,执意要娶一个辖制他,拖累他的皇后,我便是拼着母子反目,也绝不能答应的!”
“远的不提,只说先帝的戚夫人就是了,当初我还是皇后,盈儿还是太子,偏生被这贱妇蛊惑先帝,差点废了我和盈儿,动摇国本。”
“一介妾妃的枕头风尚且如此厉害,况一国之母,皇帝发妻乎?”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心酸苦楚,旁人不知,难道食其你还不知吗?”
吕雉说到此处,也着实悲切,恍惚间,竟是想起了那段难熬的日子。
“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当初的祸事不在重演,是为了江山社稷的永固,也是为了盈儿着想,我都知道。”
难得见她露出此等悲切脆弱的样子,审食其也很是心疼,叹了一口气后,出言安抚着。
“真是苦了你了。”
他这话虽简单,但却着实说到了她心坎儿里。
“食其,还好有你在,不然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吕雉情不自禁的靠在了他怀里。
“你放心,无论何时,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审食其的身形一颤,但很快稳住,缓缓抬手抱住了她,并许诺道。
“嗯,”听到这儿,吕雉才算安心。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吕雉说服了审食其的同时,林清源也正和刘元说着话,言语间谈到的,也是窦漪房的事。
原是之前林清源已经答应窦漪房,让刘元去见她一面,只是突然出了樊哙的事,这才拖到了现在。
“元儿,过几天你找个日子召见一下漪房,问问她有什么要求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