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呢?就算这场婚事林先生是不愿意的,可如今木已成舟,也没他反悔的份儿啊。”
“退一万步,即便真的需要弥补,那也是公主和陛下,乃至太后娘娘去弥补,怎么也轮不到你啊。”
“妹妹,你醒醒吧,你和林先生没可能的。”
她冥顽不灵,窦长君狠了狠心,直接说透了其中的关窍,试图让她知难而退。
“怎么没可能?先生他待我可好了,他自己都说,有时候,和我在一起,比和别人在一起轻松多了。”窦漪房却立刻反驳道。
“他待你好,那是因为他人好,他待谁都好!”
“不信你去问问,你去看看,哪个伺候过林先生的人不说他是个心眼好,又实在的主家?”
“人人都知道分寸,怎么到你这儿,就偏要僭越呢?”窦长君简直恨铁不成钢了。
“我这不是僭越,我是追求自由,遵从我自己的心意罢了,我没错!”窦漪房不服气,继续跟他杠。
“好,就算你没错,林先生他也对你有意,可那又如何呢?你以为这样,就能顺顺利利,欢欢喜喜的嫁给他了吗?”
“你难道忘了,林先生不仅是太傅,还是驸马吗?”
“你在公主身边伺候这么久,得了诸多恩惠,最后却背刺了公主,她的颜面何在?她又岂能容忍?”
“便是公主肯容你,太后娘娘又如何会放过你?!”
“你们的事,若是真成了,可能你觉得这是佳话,但对于卷入其中,被波及其他人来说,这就是丑闻,而且是绝不能容忍的丑闻!”
“你知道届时会掀起多少风言风语吗?到时候不提你的下场,只说我们窦家,也都全完了,你知道吗?!”窦长君疾言厉色的训斥道。
“……我相信先生,他会保护我们的。”窦漪房有一瞬的动摇,但很快她心里对林清源的渴望,就压倒了对危险的感知。
“大不了,大不了最后,我和他一起死就是了!”
她这话明显带着赌气的成分,但也惹得窦长君彻底恼了!
“糊涂东西!”
他不仅生气,还当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也让两人的谈话顿时陷入了沉默。
“哥哥,你打我?”窦漪房捂着脸,好一会儿都缓不过来,等转头看他时,她那眼神里,还满是不敢相信。
“我不止打你,我还要接着骂你!”
“你真以为你咬着牙,豁出去就行了吗?真要这样简单就好了!”
“我告诉你,林先生,他不止是驸马,他更是陛下和太后娘娘不惜瞒着先帝,甚至嫁了公主也要笼络住的贤才!”
“你若真引的他跟你殉情,你觉得,到时候得流多少血,才能平息陛下和太后娘娘的怒火?”
“还有我们大汉的未来,这千千万万老百姓的指望,你如何填补的了?又怎么承担的起这个责任?!”
窦长君知道林清源做的种种事,尤其是最近的科举制的推行,他敏感的察觉到,这将是让一个寒门子弟得以出头,并会对未来汉朝产生巨大影响的改革。
他太明白底层的苦了,所以不忍绝了大家上进的路,可要是没了林清源,恐怕这一切都会化为泡影,别说那无限的可能了,只眼下这关都要过不去了。
还有更关键的,“妹妹,你听着,你是当局者迷,我却是旁观者清,林先生他,对你根本无意,即便有些特殊,那也只不过是他对家人的亲近。”
“你知道吗?陛下他……”,窦长君刚想跟她说小刘盈似乎对她有意,可窦漪房听到前半句就受不了!
“我不信!你骗我!我一定要问个清楚,不等他亲口拒绝,我不会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