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不知道,先生说,大臣们争斗起来才好呢,若是他们真的铁板一块,那坐立不安的,就该是我们皇室了。”
“不过,先生也说了,适当的争斗会促进国家的发展,但是过火,甚至控制不住的党派之争,就会损伤国本,所以要把握好这个度才是。”刘元也一一为其解答。
“嗯,这话真是说到点儿上了,我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吕雉也深以为然,“元儿,你的这个驸马啊,真是干练又精明,将来必定会辅佐盈儿开创盛世。”她给予高度的评价。
“母后,你快别夸他了,”岂料刘元却笑着摆了摆手。
“他啊,不过说起来头头是道,这做起来有效果,那自然是千好万好,可他也担心万一没效果,或者招了坏处该怎么办呢。”
“为着这个,近来,他三更半夜说梦话都在担忧呢。”刘元讲起了一件糗事。
“那驸马没想着怎么解决?”吕雉也被逗乐了,打趣着追问了一句。
“我也好奇啊,就问他,他说他不怕,盈儿也不怕,万一他们两个真的搞砸了,反正有母后在后面托底儿。”
“母后,你瞧瞧,这简直就是有恃无恐,恃宠而骄嘛。”刘元半是嗔怪,半是打趣的说着。
“若真是如此,那我就可以宠,让他们高兴就好。”这话听的吕雉十分受用,而且也打消了内心的那一丝疑虑。
她想着到底是亲儿子和亲女婿,刚才也算表了态,总归是不忌讳她插手朝政的,不然也不能通过刘元给她传这种话。
没错,吕雉已经猜出来了,这不可能是刘元能说出来的话,而且对方刚才也挺坦荡,明确就说是听来的了,这也是她不在疑心的原因之一。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插手朝政,她想要的,只是一份信任和支持而已。
如果儿子和女婿联手,可以弹压的住前朝的那些老狐狸,那她也乐的不操心,专心享受天伦之乐。
简单点说就是,她可以不做,但想做的时候,别人不能阻止。
林清源也是通过审食其,才能算准了她这个心态,由此针对性的做出了令她满意的回答,而且这个回答,也并不全是假的,也有以防万一的意思。
一旦他和小刘盈真的玩脱了,那么请吕雉出面压阵,也是非常必要的事。
就这样,经过一定的信息交换,达成了现在这样三方皆满意的结果。
而随着窦长君奉命将法家巨头张恢召回长安,汉朝内部的选官制度的试点工作也正式开始。
林清源本以为这样就算万事大吉,自己女儿总该安全了,殊不知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呢。
夏天眨眼间就过去了,时间来到十月,汉朝上下欢欢喜喜在准备新年庆典,远在北方草原的匈奴本部,也正迁徙回幕南更温暖的地方度过冬日。
一切如往年一样,并无什么问题,直到一支来自乌孙的轻骑兵来到了这里求援。
乌孙,本为秦朝末年兴起的一支小型游牧民族,与大月氏分别立于河西走廊的东西两端。
后来大月氏成为草原霸主,乌孙却依旧如故,不曾有起色,便时常受到大月氏人的欺压。
好在数年前,冒顿杀父上位,匈奴人强势崛起,打的大月氏人连连败退,这也让大月氏无暇顾及乌孙。
乌孙也趁着他们两大部族争夺草原霸主的时候,得以壮大自己,但总体来说,仍是比不上大月氏和匈奴的。
如果一直这样坐山观虎斗,那将来乌孙未必不能做一做成为霸主的梦。
奈何近来匈奴对大月氏的追击十分狠厉且紧迫,使得大月氏为了维持自己军需供给和军事实力,开始变本加厉的盘剥治下牧民。
但仍是杯水车薪,又因为他们的邻居便是乌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