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2 / 2)

尉一职,本就是我大汉司掌刑狱,修订律令的官职。”

“而论起对法律的熟悉,这普天之下还有比的过法家学子的人吗?”小刘盈却摆了摆手。

“更何况,之前的廷尉已经给朕上了乞骸骨的书简,他也确实年事已高,朕也不好不体谅老臣啊。”

话到此处,他脸上就全然是一副情真意切,为下属着想的模样。

“可是,陛下,法家学派的行事风格一向强硬,毫不容情,恐怕这与现在休养生息的国策有些相悖啊。”叔孙通不肯放弃,继续从其他角度阐述此事的不妥。

“这个朕也考虑到了,正所谓,‘法不外乎人情’嘛,朕也担心会征召一个不懂转圜的莽汉,所以特地调查过。”

“朕听闻张恢年少时,曾在儒家学派进行学习,虽然后来自立门户,但想必也保留着儒家的温情与礼义,有鉴于此,朕才下令征召的他,而不是别人。”

小刘盈却胸有成竹,把其中缘由娓娓道来,并以儒家自身标榜的品德堵住了叔孙通的嘴。

“……陛下缪赞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了,叔孙通还能怎么办,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谁让人家说的是事实呢,这个张恢往上追溯,他还真是在他们儒家门下学习过。

可也正因如此,他心里更堵的慌了。

他们法家好像有毛病一样,巨头全都在儒家门下学习过。

远的不提,就看前朝的韩非和李斯,这两个堪称法家集大成者和忠实执行者的家伙,都曾是儒家大贤荀子的徒弟。

明明源头是自家,可却偏偏形成了完全不同且对立的分支,哦不,这都不是分支了,而是完全独立出去,且形成自己主干的不同学派了。

此等情况,便是叔孙通也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或者说,不是他想不明白,而是不能明白,更不能深究,否则就会触及儒家的核心和正统的问题。

别说法家了,就是他们儒家自己,从创始人孔子死后,内部也不知分裂成了多少个派系,彼此之间互相攀咬扯皮,并标榜自己才是正统的事多了去了。

这么一想,他好像也没立场指责人家法家学派……个鬼啊。

越想越气了好不好,其他的派系好歹还披着儒家的皮,可这些法家学子,起先却是吃着儒家的,喝着儒家的,最后却一脚把儒家给蹬开了,简直就是混账东西!

如果林清源能听到叔孙通心里的碎碎念的话,他一定会给他一个精准的词语用来描述这种状态,即,‘脱粉回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