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后娘娘不一样,这个女人的心机手腕连民间的百姓都有耳闻,他实在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和未来做赌,所以这才直言相告。
“这倒是奇了怪了,太医说哀家有病,你却又说哀家没病,那哀家,到底是有没有病呢?”吕雉也收回了手。
“这,臣不敢妄言,或许太医们有自己的见解吧。”公乘阳庆听到这儿,心里骤然一紧,小心的转圜了几句。
“他们有自己的见解?哼,”吕雉却冷笑一声。
“他们的见解就是,无论什么病,亦或者有没有病,一律推说需要调养,并开一些不疼不痒的药,让人吃了,看着气色好也就是了。”
“但却从不肯直言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每问起,总要掉书袋一般,说上一堆云里雾里的话,好像这样才能彰显他们医术精湛似的。”
吕雉几乎是精准吐槽了太医们的糊弄手段,而公乘阳庆来了宫里这些时日也察觉了一些,可这话太后能说,他可不能接啊。
“臣惶恐”,他也只能把头低下。
“但哀家不要你的惶恐,哀家要你说实话!”吕雉加重语气强调道,“就像刚才那样。”
“臣愚钝,不知太后娘娘想问什么?”公乘阳庆的头垂的更低了。
“哀家想问,驸马的身体如何了?”吕雉开门见山。
“驸马爷康健的很,并无任何大碍。”听到这句,公乘阳庆松了一口气,赶紧实话实说。
“那有问题的,就是哀家的元儿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太后娘娘,臣,臣……”,千算万算没算到她在这儿等着呢,公乘阳庆惊慌不已。
“知道为什么你才给元儿看了诊,哀家就找你来吗?那自然是哀家已经问过太医们,但没得到一个准话儿了。”吕雉近乎是自问自答的说出了缘由。
“他们只一个劲儿的说哀家的女儿需要调养,却又讲不出具体的原因,而哀家最不想听的,恰恰就是这些废话。”
“所以这才找了你来,那么现在,你能告诉哀家,元儿的身子到底如何了吗?”吕雉死死的盯着他。
“……”,这一刻,公乘阳庆的脑海里闪过很多念头,比如,说实话和撒谎的后果,自己的性命前程,太医们的排挤与嘲讽……
他想的越多,就越不知如何应对,因为好像无论他怎么回答,结果都会对他不利。
除非现在有个突破口,‘等等’,他突然想起来了。
“启禀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刚刚诞下麟儿,身子怕是真的有些亏损,只是小翁主也绝非寻常孩童,当日那百花齐放,霞光满天的异象便是明证。”
“能得如此佳儿,自是上天的恩赐,也是公主殿下的福分,至于以后如何,臣也只能说一句,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先是夸了小翁主来历非凡,又讲儿女都是缘分,便是在打基础。
随后这才委婉的将鲁元公主产后体虚,恐日后子嗣艰难的事暗示出来,但他心里也怕逃不过,所以最后才描补一句,言说他会尽全力。
可凡人再怎么努力,想也敌不过天命,这话也算是他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了。
“尽人事,听天命,尽人事,听天命,”果不其然,吕雉听到这儿,也只是重复了几遍他的话,却并未如何苛责。
“罢了,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出了椒房殿的门,你就把它忘干净。”
“只一条,元儿的身体,我还交由你调养,从今往后,你就专心为她看诊就是。”她先警告了一句,随即又吩咐他做事。
“诺”,听闻此言,公乘阳庆总算松了一口气,恭敬的行了一礼后,很快退出了椒房殿,如此一来,房间里便只剩吕雉一人。
可冷不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