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源抿了抿嘴唇,并没当下回答他,可张良能看出来,对方已经有所动摇了。
就像以前他教他的那样,如果反抗不了规则,那就只好从中取便,让规则利己了。
“小友,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能够改变命运,实现自己抱负的机会可不多啊。”
“好男儿切记不可太过心胸狭窄,否则便容易作茧自缚。”
“且这情爱与婚姻,利益与心意,本就是一体两面,你又何必非要分的那般清楚呢?”
“殊不知,偶尔难得糊涂,才是过好日子的关键啊。”张良再一次的游说起来。
“留侯,这劝我分开来看的是你,让我不要分的太清楚的还是你,这正反两面,进退两难,全都由你讲了出来,难道我还能说个‘不’字吗?”听到这儿,林清源忍不住苦笑一声。
“其实你说与不说,都在你,别人的话也好,我的话也罢,不过是做个参考,真正做决定,是你的心。”张良指了指他的胸口处。
“当然,如果你执意坚持不允此事,那么,我也愿意尊重你的决定。”话到此处,言辞间都是诚恳,眼眸里也全为真挚。
林清源只一眼就知道他所言非虚,而这,也是张良这个长辈,能为他这个小友做的最大的让步和支持了。
“留侯,我有件事想求你,可以吗?”考虑良久后,林清源深吸一口气,看向了张良。
“嗯?”张良愣了一下,心里想着这孩子该不会真要死扛到底吧。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事情将比现在麻烦一万倍,不过他刚说了要支持对方,现在也不好立刻反口,不然多没面子啊。
更何况,他也是真打心里喜欢这个后学晚辈,方才那话也是出自肺腑,更是不好食言而肥。
“你说”,于是乎,张良也只能定了定神后,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
“留侯,我是想请你……”,林清源凑到他耳边,也不知说了什么,总归听的张良的脸色变来变去,好似调色盘似的,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这边也不知他们两个说了些什么,而另一头,刘元正在椒房殿听着自己母后吕雉的絮絮叨叨。
“眼下守孝即将结束,除服之日也近在眼前,这几年白事做的太多,母后一直觉得不太平,好在现在一切都要过去了,你的婚事也该操办起来了。”
“可是母后,我该怎么面对这场婚事呢?”刘元听着这话,眼里却满是茫然。
自从她和林清源摊牌后,整整一年多,他们都在互相怄气,或者说,是在进行一场只有他们知道的冷战与对抗。
纵然她初心未改,依旧想嫁他为妻,但对即将到来的婚事,却除了无措,就是无措。
“元儿,你不要怕,一切礼制和流程,母后都会为你操办的妥妥当当的,你只安心做新娘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