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吗?那日叔孙通在朝堂上以死明志,拔的却是他的佩剑,也算把他拖下水了。”
“可那之后很长时间,迟迟不见他向我们投诚表态,一直端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倘若陛下回来后,依旧坚持要废长立幼,恐怕萧何就是他竭力拉拢的对象了吧。”
“毕竟,此人与我们有嫌隙,又位高权重,只要他宣布支持刘如意,那么很多朝臣说不定都会动摇。”
“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话到此处,她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你不会是想,像对付韩信那样,对付萧何吧。”看出她眼里的杀意,审食其惊疑不定。
“那当然不是,韩信有勇无谋,萧何却不是那等蠢人,我也不愿与他撕破脸。”吕雉很清醒。
“那你的意思是?”审食其看了她一眼。
“我只要他不能被陛下用来对付我们!”她抬了抬下巴,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我倒有个主意,或许能两全,既不让他插手废太子之事,也不至于彻底得罪他,”审食其想了一会儿后,这样对她道。
“什么主意?”吕雉一听,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我去告诉他,留侯不久后就会回来了,想必以萧何的智慧,不会看不出我们是什么意思的,至于留侯那儿配不配合嘛,”审食其抿了抿嘴唇。
“我的建议是,让林先生提前去见留侯一面,请他出手相助,正好林先生自己也有这个想法,若是顺利的话,那便是一举数得。”
“你意下如何?”末了,他还去问*她的意见。
“他又要见留侯?”别的也就罢了,只听到林清源还要见张良,吕雉不禁皱了皱眉,“那你知不知道,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我也说不好,但总归是对我们有利的就行了呗。”审食其摇了摇头,如实道。
“……”,吕雉不太情愿答应这事,说实话,她对林清源一直都不放心。
“那你能再跟留侯说说,让他不止劝劝萧何,也劝劝我们这个林先生吗?”
“再有不到一年,我的元儿就十八岁了,十八岁啊,若换到其他姑娘身上,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可你看看现在,这让我怎么说好啊。”
她虽有为着林清源带来的利益的算计在其中,但到底也是真心为女儿的未来和幸福着想。
随着刘元越来越大,但却一直不出嫁,也不说人家,到底也有些闲言碎语传出来,她这个做母亲的听了,能不心疼,能不着急吗?
当然,这份慈母之心里面,到底有几分她想借此机会,逼迫林清源应下亲事的心思,那就不知道了。
“你且宽宽心,这年轻人感情上的事哪儿说的准啊,指不定是还没开窍呢。”
“这样吧,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就跟留侯提一下,让他点点对方。”审食其呢,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宽慰了一句后,又点头应下此事。
“但愿经此一遭,他能开窍吧。”吕雉对此不抱什么希望。
“但先不管他开不开窍,你一定要告诉留侯,萧何那儿,请他务必说服对方。”她加重语气强调后面这个。
“你放心。”审食其自是点头应下。
两人就此达成一致,审食其便寻了个机会,‘偶遇’了萧何,并跟他说了那句话。
萧何多敏锐啊,这一听就知道对方这是在暗示什么,当即就心慌不已,特地派人打听着张良哪天回长安。
等一得到信儿,立刻他就上门了,好巧不巧的,林清源也是在同一天拜访了张良,两人正说着话呢,张不疑就禀报说,萧何来了。
因着林清源依旧是男扮女装,且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仍然在萧何进门前躲到了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