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孟津态度轻慢:“你嫂子累了。”
说这话的人言简意赅, 话里却引人遐思。
周煜驰胸膛微微起伏,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 手背处因用力而青筋凸起。
他咬着牙,声音不大不小:“那也他妈给我把她叫醒,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 轮不到你插手。”
一声低笑。
梁孟津:“哦, 以什么立场?”
如今他和喻嘉才是法律意义上的一对,无从插手的应该是旁人。
“你他…!”周煜驰被这话激起,暴怒地往右边车窗猛地砸了一拳, 车身震了一下。
梁孟津的嗓音沉下来:“李长玉就教你这么点东西?”
“你给我闭嘴!”周煜驰眉头拧紧, 冷静片刻后,他又讥笑着故意把话说得很刺耳:“梁孟津,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卑鄙手段逼她这么做来背叛我。但你应该明白,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 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过了。我和她从身到心都最合拍,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你算什么东西?!”
梁孟津:“是吗,那以后你不是了。”
语气沉定冷静,毫无波澜。
这些说辞显然对他没用,梁孟津道:“说到卑鄙,你心里应该更清楚才对。”
他像一个深谙心理的谈判官,从容不迫又胜券在握,几乎冷静过头:“你是怎么去到南城,又是怎么找到茵桥、找到……”
梁孟津没把话继续说下去。
他们两人到此刻都对对方心知肚明。
“确实比不上你万一。”
话音落下,梁孟津眼中情绪异样。
电话里沉寂着。
此时,一双藕白的手忽然伸出来,小姑娘揪着他的袖子叫他:“老公,我有点不太舒服,你能不能不打电话了。”
两头俱是一愣。
须臾,不等梁孟津挂,另一头先摔断了通话。
几乎可以想象周煜驰的无能狂怒,却又束手无策的模样。
梁孟津把手机合上,递还给身旁的人。
深夜,月光穿过轻纱透进主卧。
他的私人卧室风格延续了整体的基调,床品是深色系的灰,两边床头的点式挂灯柔和明亮。
喻嘉陷在被褥中,衬得皮肤更加瓷白细腻,润泽得像上好的羊脂白玉。
他知道喻嘉是故意说的那句话,但还是低声问:“哪里不舒服?”
刚刚,女孩穿着单薄宽松的蓝色小飞袖长裙睡衣,默默地在他身旁听了全程。
“我……”
拿回手机后,喻嘉直接把它关机了。
不久前周煜驰电话一通通打过来,她正打算关机了事,梁孟津说他有办法让周煜驰知难而退,短时间内不敢再来找她。
喻嘉半信半疑让他接了电话,全程公放。
却没想到,意外听见了周煜驰说的那些恶劣的话,心中顿时复杂又难堪。
喻嘉一想到周煜驰用那种炫耀般的语气说他们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怨毒般的语气说她背叛了他,她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格外难受。
不是因为还对他心存幻想。
而是没有想到她曾经喜欢过的人,会这样颠倒黑白。
先背叛的人不是他吗?
把她推下去的人不也是他吗?
喻嘉鼻腔一阵发酸,仓促地低头遮掩。
不等眼泪落下,修长白皙的指尖忽而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镜片后漆黑幽深的眼眸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嗓音低沉压迫:
“别为他哭。”
粗粝的指腹缓缓蹭过她的脸颊。
喻嘉眼睫扑闪颤动,眼眶微红,也这样定定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