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嘉边找人边打电话,好容易才打通,重重松了一口气:“你在哪里呢宜宁,我到云金了。”
“你不是在工作吗,我打扰你了吧。哎呀真没事儿,最近要进的一个组临时黄了,所以才有点心情不好。”她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因为那个投资人是我在港城的仇家,我才不要在他手底下。”
“好了好了,既然来都来了那来陪陪我吧。”电话那头的语气一瘪,说话都带了些鼻音:“一个人喝得有点难受。”
喻嘉回头看了眼另一边还在忙碌找人的陈柏西,一语不发地转身上了二楼的开放式酒厅。
找到人一坐下,喻嘉就沉下白净的小脸:“陆宜宁。”
卡座那边的女人脸颊红晕很深,面前的桌上摆了好些酒杯,酒保见终于有人过来接她,也跟着送了一口气:“这位小姐是您的朋友吧?她刚才一口气点了好几杯,闷头就灌,还指名点姓要颜色最漂亮最好看的,我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喻嘉:“麻烦您了,她的账我来结。”
“不行!”陆宜宁闭着眼从包里搜啊搜,搜出来一张美容中心的年卡,一把递了出去差点戳在酒保鼻子上,豪气干云:“刷我的!我们小嘉宝贝的钱得存着!”
酒保看向喻嘉:“这……”
她一个头两个大,伸手拦下来拿了自己卡过去付款,把陆宜宁的美容中心月卡塞回去,语气沉了沉:“陆宜宁!我们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小嘉你尝尝这杯。”
“自从你那天从剧组回京市就不对劲,后来几次我见你也总觉得你恹恹的。我问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但你不和我讲。”喻嘉越说越冷静,几乎一针见血:“是因为陈柏西?”
提到这个名字,她果然抬起头,泛红的眼圈慢慢积蓄起水光。
认识陆宜宁这么久,喻嘉很少见她有这样伤心到说不出话的时候,看着心里不是滋味,软着语气问:“我也不能说吗?”
过了很久,陆宜宁咽了咽嗓,悬而欲坠的眼泪终于落下去,她说:“没有想瞒着你,只是提起来会不开心,就不想提。以前我在港城念书,住在一个伯伯家里,是陈家。年少不懂事的时候跟陈柏西谈了一场恋爱,是我先追的他。”
“我当时表白,他立马就答应了。陈柏西放荡肆意、张扬轻狂,身边围绕的男男女女很多,我以为我是离他最近的一个,理所当然会是最重要的那个,但好像不是。”陆宜宁的眼眸逐渐暗下去,“后来我听见他和朋友说,我只是他父亲朋友家的一个妹妹。”
“他跟朋友打了一个赌,说三个月拿下……”她抬起头,嘲弄地说:“我。”
“其实根本用不着三个月,我这种看脸的庸俗人就是一见钟情啊,说出来肯定会被他爽到。既然他那么的漫不经心满不在乎,这个恋爱谈得我像是他身边的小仆人一样,很没意思。”
“所以高考完的暑假最后一个月,我把他睡完就回京市上学了。他可能是生气我先叫停结束这段关系,大学四年我们都没再联系过。那次剧组的投资人就是陈家,隔了那么久再见面,他竟然说要重新追求我?”
“挺好笑吧。所以我也特别讨厌周煜驰,我讨厌一切把感情当做秤砣随意掂量评价的人,你明明是很好的女孩子,为什么也会像我那个时候一样喜欢上一个不值得的人。”陆宜宁叹了口气说,“要不咱俩是好朋友呢,倒霉事也能撞上趟。”
喻嘉只知道她以前不是在本地上的中学,这样一个明艳大方的女孩儿,让人很难想象她也有过一段并不美好的初恋。
“陈柏西到现在还是跟以前没什么区别,追人也是漫不经心的。他攒局让我出演女一号,圈里就传我榜上了导演;对家买我一千遍一万遍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