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口下怦怦跳地肆无忌惮,犹如凌乱又震耳欲聋的鼓点,她张了张口想说话, 紧张到眼神忍不住乱瞟:“……什、什么?”
他将人困在沙发与臂弯之间, 侵占她视线的全部,目光深静又克制地重复了一遍:“和我做.爱吗?”
喻嘉被迫直视着这张近乎完美却又极有侵略性的脸,醉酒那晚他也是这样垂首看着她, 喻嘉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嗓。
从没人给过她这样直白的邀请, 特别对方还是那个素来沉冷禁欲的梁孟津。
“我……”
梁孟津握着她的手,引导着贴向自己的腰腹,狭长的眼睫垂下一片阴影:“要么。”
不知是他的话烫人还是腰腹的温度烫人,喻嘉蜷着指尖缩回来, 涨红了脸说:“今天不行,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 只是一息间,面前的人便朝后退开一段距离,眼中似有某种黯淡的情绪。
“好。”梁孟津说。
也许七八年确实是很大的差距,哪怕心理上能强迫自己接受另一个人,身体上的生理本能却依旧无法接受。
即便如此,他却总是忍不住每天试探一点。
梁孟津眼中情绪未褪,抬手整理好她耳际的碎发,起身坐到她旁边。
喻嘉身旁沙发陷下去一块,下一瞬,听见他温沉的嗓音说:“周煜驰在京市宏立医院。”
这话题未免转得太快,喻嘉脸颊的热意还未褪去,更加茫然:“他?他怎么了?”
梁孟津语气平静:“割腕自杀。”
“什么?!”喻嘉倏地一惊,眉心紧蹙。
“别担心。”他低冷的眸光动了动,温声解释说:“他没想真的自杀,只是借此威胁他父亲。”
喻嘉从没想过周煜驰还会闹到这种程度,担心有之,但更多的是震惊。各种复杂情绪掺杂一起,她多问了一句:“他为什么要…?”
梁孟津神情未变,抬眼看向她:“为了见你。”
“周绍宗一个月前将他禁足在英国,直至他答应与宋暖结婚为止。但他不肯,执意要回国见你,所以”顿了顿,他继续说:“与宋家的联姻确实是他一手策划的,不过他的确只当做是权宜之计,没有想过要假戏成真。为了见你一面,他豁出性命赌了一次。”
他冷静地陈述着,目光自始至终都在喻嘉身上。
须臾,梁孟津说:“嘉嘉会让他赢吗。”
喻嘉微微睁大了眼,心底轻轻震荡。
说了这么多,他是怕她会放弃这段婚姻,转而回到周煜驰身边?
她看起来像依旧对周煜驰余情未了吗?
所以刚刚那什么做不做的也是他的试探?
喻嘉看着他,眼眸更加清泠透亮:“梁孟津,陪我去一趟医院可以吗?”
“……好。”
晚上十点五十,宏立医院。
车停在医院门口,这个点人并不多,街上很安静,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圣诞夜的音乐。
下车后喻嘉便往贵宾住院部大楼走去,梁孟津沉默寡言地跟在她身旁,夜色中看不清神情。
到了三楼,梁孟津停下:“我在这等你。”
喻嘉没有意见,点了点头。
那抹纤瘦的身影越走越远,她在其中一间病房门口站定一会,接着便抬手敲门。
梁孟津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而后仰靠着身后的墙慢慢阖上眼。
既要人,又想要心,是他太过强人所难了吗?
如果他现在就将那些海城的过往说出口,她是会惊喜多一点还是厌恶多一点?
沉默半晌,他拿出手机打给一个备注为程工的人,嗓音在静夜中听来略微沙哑:“相机修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