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桃将水倒进锅里,盖上锅盖,让萝卜煮一会儿,想了想道:
“可要是一时半会儿分不了家呢?而且分了家,还有婆婆辖制着,而且两个嫂子还这样……”
即使分了家,过年过节总要来往的,两个嫂嫂不好相与的话,婆婆给点菜蔬都会说偏心,到时候肯定又免不了的口舌是非。
杏花也帮腔道:“就是,这俩嫂子在,哪怕分家了,以后也有吵不完的架生不完的气,我看还是算了。”
“是这个道理,不过都答应相看了,而且卖鱼佬那里又经常要见面的,也不好这么着就反悔了,按你阿爹的性子,肯定不会答应就这么算了的。”他阿娘犹豫道。
夏青桃闻言笑了:“那还不简单,我都看不上秀才了,看不上瓦匠不也正常?”
他阿娘叹了口气,说:“先看看人吧。”
过了两天,卖鱼佬夫妻和媒人就带着孙来盛一起来了,这次因着是他小婶作中间人,因此在他小婶家相看的。
夏青桃借送水果出去看了一回,说不失望是假的,孙来盛个头不高,黑黑的,木木的,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也不会说话,比李秀才还不活络。
于是这次相看是彻底黄了。
结果第二天媒人来说,孙来盛是中意他的,孙家也喜欢,愿意出十五两银子作彩礼一般姑娘才有十五两彩礼,哥儿都是十两的,如今孙家肯给十五两,也是很有诚意的了。
但在夏家看来,孙阿旺老婆和两个儿媳妇都难相处,夏青桃又不喜欢孙来盛,这门婚事自然是成不了的。
于是夏青桃没看上孙家汉子的事又在夏家村传开了,一些婶子阿婆又在背后议论夏青桃,说夏青桃也太挑了,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真想和夏棉一样嫁个官家公子,怕不是做梦呢?等着吧,等他成老哥儿嫁不出去了,看他到时候便宜哪个老光棍!
话传得厉害,有一天都传到夏青桃他爹夏兴远耳朵里去了有一天他在田里放水,就听见隔壁田的夏水根夫妻在田埂上说话,说:
“可不是夏青桃心比天高嘛,据说人家孙家都出十五两了,他还看不上,他阿爹阿娘也是拎不清的,就惯着他,真当自家哥儿是个什么宝贝?以后嫁不出去就好看了……”
夏兴远本来就因为田里抢水的事一肚子的火,这下火一下烧起来了,当即扛着锄头快步走到他俩前面,骂道:
“我说哪里来的两只狗在这叫,小娘生的东西,别人家嫁不嫁哥儿关你们什么事,自己哥儿嫁不到好人家眼红是吧?再在这狗叫,我一锄头砍死你!”
夏水根怂了,但还是嘟囔说:“我说什么了,我说错了吗?我都当爷爷了,你们这种拎不清的人家,祖上不积德,所以到现在还没生孙子,哥儿还嫁不出去……”
“你先当爷爷你先死,你祖上积德你叔没讨老婆就死了,什么时候轮到你啊贱皮子!”夏兴远骂得脸红脖子粗的,正巧夏青溪下了工也扛着锄头来帮忙了,见状就撸起袖子过来了:
“老不死的你们俩欺负我阿爹是吧,我砍死你”
这夫妻俩见状怂得要命,不等夏青溪靠近就跑得屁都没了。
父子俩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一说,夏青桃乐死了:
“没想到阿爹你也这么会骂人。”
“谁让他狗似的吠个不停?”夏兴远慢慢嘬了一口酒,不平道,“每次田里灌水,我们田里还没灌满,他就把我挖的洞堵上,水都往他家田里流了,关键他家灌满了他也不知道把洞重新挖开,这缺德玩意儿,还在那狗叫,没把他打一顿的缘故,打上一顿就老实了。”
夏青溪也说:“下次他俩再敢瞎说话,我叫上明云叔他们,打他们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逞强充大!”
他们一族里人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