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溪坑的死树上长的,我采了晒干过的。”夏青桃如实道,“怕拿去市场里卖没有人认识,我夫君说您见多识广,应当知道是什么。”
这几句奉承话说得刘管事笑容不断,伸手从坛子里捞了一把,见黑木耳品质很好,道:
“是不错,这里几斤?我们都要了。”
“我这里不多,总共三斤,只是我也没卖过,不知道什么价钱。”
“我上次收过五斤,不过人家是长期卖给我们陈府的,是三百文一斤。”
“那我们也卖三百文一斤。”夏青桃打断他的话,野山羊是大头,这个黑木耳其实是个添头,能卖这么多已经很符合他预期了,“刘管事见多识广又会办事,高看我们一眼叫我们先送陈府,免得我们到处奔走,我们自然感激得很。”
几句话说得漂亮,刘管事道:
“行,你们笼子里两只兔子我们也要了,凑个十三两。”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谢谢刘管事!”
刘管事给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大概是叫小厮去账房支钱。
很快,小厮回来了,将一个十两小元宝和三两碎银子给了夫妻俩,夏青桃把钱给了陆随收着,又大方地将笼子兔子一并给了对方。
钱货两清,两人告别刘管事,重新走回大街上。
这就卖得了十三两,这对陈府这样的人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乡下农民,这可能就是一户人家一年的用度。夏青桃心里美滋滋的,抬头望着身边的男人:
“阿随你太厉害了!”
夏青桃真的很会夸人,陆随本来对钱并没有什么大感觉,但被他一说,被他用亮晶晶的眼神瞧着,心底也飘飘然,虽然面上并没有什么波澜:
“厉害吗?”
“真的很厉害!一下子赚了那么多钱,厉害死了!”
陆随终于忍俊不禁:“我们还有东西没卖呢。”
“那我们赶紧去卖!嘻嘻。”
两人又去了市场,陆随已经很熟络了,花了二十文领了牌子,就去找了个摊位,两人来得晚,摊位已经比较偏了,不过两人已经做成一大笔生意了,心情都不错,也不计较这些。
陆随把狼皮、狐狸皮以及狼牙一起摆出来,夏青桃则把自己煮的笋干拿出来,他还从陆随大伯家借了一根秤来,毕竟有五斤,肯定要分着卖。
陆随的狼牙则是挑了两颗尖牙留了下来,狼牙辟邪,小孩戴着不会夜惊夜啼,所以他留一颗给以后他和夏青桃的孩子,还有一颗明天让夏青桃送给他阿嫂。
摆了一段时间,陆随的狼皮狐狸皮看的人挺多,但买的人很少,倒是夏青桃的笋干,有好些婶子和年轻妇人夫郎来问价。
“深山竹林里的春笋,婶子你瞧瞧,嫩着呢!盐都是自家吃的好盐,烧汤烧老鸭都不必放盐,鲜得很咧!”
“多少钱一斤啊?”
“二十五文一斤。”夏青桃很热情,话也很密,“婶子您别嫌贵,这是真深山里的笋,你瞧我夫君猎的狐狸和狼,我跟着他进山采的,没带多少盐才只做了这五斤,今天也不过是陪着夫君来,顺手卖些笋干,卖完了就没了。”
陆随的狼皮狐狸皮倒是他最好的佐证,对方一看那些皮毛就知道夏青桃没说谎,更何况城里的人也吃得起,因此大多都大方掏钱了。
哪怕有人嫌弃贵,态度不好,夏青桃也不生气做生意嘛,总有形形色色的人,看了脸色只要他不放在心上,又没什么损失。
两人说说笑笑地坐在那里,夏青桃的笋干很快就卖完了,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有个皮毛商人,对陆随的皮毛产生了兴趣。
“你这两块皮毛怎么卖?”对方是个高大的中年人,蓄须,肩上有个褡裢,一看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