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这人……灯还点着呢……”

“……好了，灭了。”

……

虽然晚上两人折腾了一回，但是第二天一早还是很早就起来了。

洗漱完，夏青桃和面，陆随烧火，做了一大锅笋丝面，等芸娘和陆檐起床，夫妻俩都已经在吃了。

“阿娘，面在锅里，你和阿檐趁热快吃，等下坨了就不好吃了。”夏青桃招呼芸娘，“我和阿随吃完就去县城赶集，碗筷就要你收拾了。”

“你们去就是。”芸娘道，“路上注意安全，县城里有钱有势的人多，地痞无赖也多，你俩小心别得罪人。”

“哎，知道了阿娘。”

吃完了早饭，两人便牵上野山羊带上要卖的东西出门了。

这时候天还未亮，山间路上还有雾气，不过村里的人都已经起床了，有的已经在地上拔草浇水，有的披着蓑衣走在路上，还有的妇人挎着篮子往村头走，看样子是要去镇上赶早市。

众人见陆随和夏青桃这样，都知道他俩要去卖野山羊，打招呼时多少带着艳羡。

走到村口河埠坐船的地方，牛三的船已经来了，不过牛三的船是去镇上的，和他们的方向相反，他们要等另一只大船。

“后生哥去卖羊啊？山里打的？”牛三在等人的间隙，也笑呵呵地跟陆随说话，“这羊壮咧，能卖不少钱吧？”

夏青桃笑着答道：“卖不了几个钱，就是比出去做工好点。阿伯，哪比得上您，我看天天生意都这么好。”

牛三开怀笑了，道：“老了老了，马上要撑不动咯！”

正说着，去县城里的船来了，两人便牵着山羊上了船，找了个地方坐下。

“要坐多久呀？”这一趟居然要二十文，夏青桃有点心疼之余，也估摸着路途定然很遥远。

“要一个多时辰。”陆随看向他，“你靠着我再睡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我现在还不困，先看看两岸的风景。”夏青桃对四周的风景很好奇，“等下困了再睡。”

“好。”

大船慢慢启程，两岸的田地也渐渐后退。早晨河上的雾气还未散去，看不见前面的景象，只能看见岸边长着一些树，有些高大，有些垂落在水面上，林间鸟儿的叫声清脆又响亮，显得河上船上更加幽静。

行过一段路，便看见河边有白墙黑瓦的人家，还有河埠头三三两两在洗衣服的妇女夫郎，看见船上的羊，还彼此招呼：

“快看，船上有羊！”

“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