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公的衣裳放在这怪可惜的,八福也可怜,送给他也是一件善事。”
说着,拿了两件棉袄,一新一旧,还有一双黑色的棉鞋。
夏青桃便拿着往菜地里走。
回到菜地边,就见陆八福和陆随正在说话,陆八福不知道在说什么,说得手舞足蹈兴高采烈的,陆随惯常淡漠的脸上带着一点笑。
“你俩说什么呢?”夏青桃笑着走过去,把棉袄和棉鞋塞给陆八福,“阿公,我公公的衣裳,我阿娘都洗过晒过的,都是干净衣裳,你拿去穿。”
陆八福也不介意是已过世人的衣裳,站起来就直接穿上了,还在夏青桃和陆随面前转了个圈:
“嘿嘿嘿,好不好看?”
夏青桃哭笑不得:“阿公你的脚先去洗洗再穿啊,脏死了。”
“脏什么,我这么干净!”陆八福还挺要面子的,说着,夹着另一件棉袄,拎起陆随给他拔好的五个大萝卜,走了。
夏青桃见他走远了,忍不住问:“他是谁啊?怎么成这样了?”
陆随边收拾萝卜边道:“他年轻时去参军打仗,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回来时就不正常了,分给他的田地都在他兄弟手里,也没成亲生孩子,就靠兄弟一年给几袋米过活,不过他不害人,有时候在别人菜地里拔点菜蔬也就随他去了。”
“那还真是个可怜人。”夏青桃感慨,又问,“他刚刚跟你说什么呢,你在那笑。”
陆随正蹲在那拔萝卜,闻言抬头看他:“他说我夫郎生得好,值那么大一个元宝。”
说着,还给他比划了一下元宝有多大。
夏青桃忍俊不禁,伸手朝他扔了个雪团子过去:
“胡说八道!”
“真的,他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你还说!”
两人笑闹着,夏青桃也玩到了雪,就拎着篮子去其他地上转了一圈,回家了。
吃了饭,婆媳俩就支了个竹编大圆簸箕起来,一起包粽子。
粽子是过年必备的,无论是除夕那晚祭年菩萨还是祭祖宗,都是必不可缺的;等正月里家里来了客人,粽子既可以当点心,也可以在正餐上做冷盘。
一般人家都是白米粽、蜜枣粽和豆瓣粽,倘是有钱富户,自然还可以做猪肉粽。他们家今年做了扣肉又做了鲞烧肉,倒也不必再凑肉粽,因此就没准备做肉粽。
蜜枣是自己做的,秋天收枣子时吃不完,就拿饴糖和它一起煮了晒干,就成蜜枣了,当零嘴或者包粽子都好吃。豆瓣则是蚕豆豆瓣,收豆子时提前晒干了藏在干净坛子里,若是端午时,有新鲜的蚕豆做则更好吃。
包粽子也简单,夏青桃六岁的时候就跟着陈荷香学了,那时候他扎绳子的力气都还不够,都是叫夏青溪扯着一端两人才包一个。扎得紧的粽子糯米紧实,吃起来弹牙,扎得不紧的粽子糯米松散,没有嚼劲,就不好吃了。
夏青桃专包蜜枣粽和豆瓣粽,为了区分不同的粽子,包完还得在每串粽子上系上红绿的线以示区分,这项工作就由无事做的陆檐来做。
陆随说下雪天山上的动物会找不到吃的,他要进山挖几个陷阱,所以带着大门出门了。自然,不是去深山冷坳,都是去的近山。
他们家边上就是山,不过这山太矮,山上大多是竹林,藏不了动物,翻过这座山是一座更高的山,这座山山脚虽也有开垦的菜地,但山上全是林子,可藏的动物就多了。
翻山对于山里人来说是家常便饭,大门则是一上山就兴奋得不行,因此陆随背着工具走了两刻钟就翻过了,又绕过别人家的菜地,再上山。
走进山里,大门就跑到一处,满眼警惕低低地叫,走过去一看,是一颗野栗子树,树下分明是动物脚印。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