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芸娘放了心。“那我和阿檐回去了,你们记得锁院门!”
“哎,阿娘灯笼你们带走!”
“好。”
夏青桃在锅里倒上水,钻到灶后去烧水,这时候陆随已经关好院门回来了,对夏青桃道:
“我来烧吧。”
“也行。”夏青桃起身把位置让给他,“我去给你倒点饴糖水……你饭桌上吃饱没有?没有我给你弄点吃的?”
灯光下,陆随的脸上看上去倒不算很红,眼神也清明:
“还好,要不然给我拿块糕点吧。”
“好。”夏青桃在泥炉上温着的水还热着,用来冲饴糖刚好,他冲了一小碗饴糖水,又从西屋拿来两块栗子糕给他,“你来,洗手吃东西,我来烧。”
陆随却望着他不起身:“你来我边上坐着。”
夏青桃气笑了:“怎么,还要我喂你?”
“嗯。”他倒是理直气壮。
夏青桃只好自己拉了一张小凳子坐到他边上去,陆随往里面挪了挪,夫妻俩一起对着灶膛烤火。
“吃吧。”
夏青桃把栗子糕递过去,陆随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又喝了几口饴糖水。
“你到底喝多了没有?怎么感觉你在耍酒疯呢?”夏青桃一边喂他一边问。
陆随的黑眸望着他,眼底映着一点火光:“你说呢?”
“那就是没喝多,借口喝多了占我便宜。”
陆随忍俊不禁,语气一下温柔了:“喂我吃东西费你多少力气?”
“那可多了,你看我举着这碗这么久了,手酸。”夏青桃故作娇弱。
陆随只好道:“那等下给你捏捏。”
夏青桃一下子掌不住笑了:“好。你说的。”又问,“卖海错的事到底怎么说?”
“说好了。”陆随道,“王惠饭桌上也撺掇陈管事,他就答应回头介绍另外两家的富户管事来买,我也跟他说好了,都是一样的价钱,一样的做法。”
“那就好。”夏青桃放了心,又道,“这回这两个官差出了不少力,回头你得去送点什么,多两个朋友也多两分底气。”
“好。”陆随也很感激徐应标,徐应标性情中人,很是讲义气,没有因为他是乡下泥腿子就看不上他,倒是一直夸他是个人物,还拉王惠帮他作陪。“之前家里还有两张兔毛,到时候一并送去。”
“好。”夏青桃想了想,一边把吃的喂他,一边说,“到时候哥夫他们把海错运来,我们怎么运去?”
陆随道:“他们先过来我们村,然后我跟他们一道过去,先去县城,再去省城,到时候我会去找车行帮我们运去酒楼和陈家那些富户。等以后固定下来,他们的船就不必再来我们村,我直接去省城码头等他们,他们就地卸货,我跟车行的人去送货。”
夏青桃听了,想了一下,说:“这钱何必让车行的人赚呢,我们要是有马车就好了。”
“一辆马车是肯定不够的。”陆随道,“起码两辆。”
马太贵了,自己去买两匹马好像也没必要,夏青桃便道:
“那算了,先雇人,日后若是有需要,咱们看情况再买就是了。”
“嗯。”陆随也是这样想的,他甚至在想,以后能不能直接在县城或者省城买一个店面,给楼外楼和富户们送货的同时,也零卖,便宜的卖给城里的百姓,新鲜的海错肯定比那些咸鱼、昆布干之类的受欢迎。
不过光是镇上的店面就贵得很,不要说县城或者省城了,他们虽然积蓄颇多,但也不敢贸然下本钱,还是先做几次,看看情况再说。
夫妻俩商议着,水也煮好了,陆随去沐浴,夏青桃自己洗漱,洗漱完了就上楼回卧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