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桃赶紧穿好衣服,梳头,走到门口,却是猛地打了个喷嚏,他只当是冷风扑面,也没管,赶紧出门去。
灶边,芸娘正在烙麦糊烧,见他出来,笑道:
“青桃你起了?你昨晚说今早吃麦糊烧,我就做了。”
“我昨晚做鞋,睡晚了。”夏青桃有些不好意思。
芸娘倒是完全不在意:“谁没个起晚的时候,我这个做阿娘的给你做一次早饭能被天雷公公打还是怎么的?”
夏青桃笑道:“那我洗漱去等着吃现成饭了。”
“嗯,去吧。”芸娘也理解他最近对陆随的担忧,肯定是睡不好的。
夏青桃洗漱着,今天陆檐起得也早,已经在喂鸡了,别人家的汉子只管田地里的事,他们家的陆随陆檐两兄弟是没顾忌的,家里有什么活他们就做什么。
等芸娘做好早饭,一家三口便吃起了早饭,这回都默契地没再提陆随,大概都是怕对方担心,只说田地里的事。
正吃着,忽听得外头一阵嘈杂的说话声,三人也没在意,只芸娘说:
“院子门还没开,阿檐你去开院门。”
“哎。”陆檐放下筷子跑出去开院门,只是很快又飞跑进来,满脸喜色:
“阿哥!是阿哥回来了!阿娘阿嫂!是阿哥回来了!”
“什么?”
“真的?”
婆媳俩眼底放光,齐齐放下筷子起身,到底夏青桃年轻些,步子轻快些,率先到了院门口,往路口一看,果然是陆随!
只见他推着板车,板车上用旧布头盖着,边上有几个村民跟着他,正在跟他说什么,他好像瘦了,憔悴了,但是脸上带着笑,好像很高兴似的。
就在他看他的时候,陆随也转过头来,正好对上了他的视线。
夏青桃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他不自觉地朝他一笑,有些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摆似的,想出去迎,又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夫郎有些碍手碍脚,想转头回家,又不知道该回去干什么。
陆随都走到门口了,芸娘欢喜道:
“阿随,你可总算回来了!青桃可担心你了!”
陆随的视线便又落在夏青桃脸上,神情温柔: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你……你怎么这么多天才回来?!”夏青桃忍不住问,语气里到底还是带了些怨怅。
陆随还没来得及回答,边上围着的其中一个是陆武,好奇地问:
“阿随你到底猎什么了?他们说是老虎,真的假的?”
夏青桃闻言,也吃了一惊,心说不可能吧?怎么可能猎到老虎?
谁知道陆随却道:“嗯,是老虎。”
说着,伸手把板车上布一揭
好家伙,真的是一只老虎!
围观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有胆小的甚至“啊呀”一声,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说:
“老老老老虎!”
那老虎比一般成年人还长,黄白相间的皮毛,肚子上有好大一道口子,血都还未流干,那爪子比成人手掌还大,脑袋比簸箕还大,睁着眼睛露着獠牙,威风凛凛,好像活的一样。
夏青桃也看呆了,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老虎,相比别人的害怕,他更多的是一种惊奇原来世上真有老虎,原来老虎长这样!
“它,它真死了?”边上有个汉子问。
夏青桃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陆随“嗯”了一声,又说:“我把血都快放干了。”
怕运下来流一地,昨晚连夜放的血。
夏青桃听了,作为一个“傻子不怕鬼”的“傻子”,忍不住伸手,捏成拳,只留一根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