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头还给我们做什么?”夏青桃道,“你们卖米还受了那些惊吓,这次听我的,这一百二十五文,我不收,你若看得起我,晓得我这份心,就收了。”
白水儿也不忸怩,笑道:“难不成是我方才的那些眼泪水换你的心疼?那以后我要多流几滴眼泪水。”
夏青桃被逗笑了,将铜钱塞给他:
“我可不要你的眼泪水,留着去给你的澄郎吧!”
白水儿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他,随即用食指在他面前点了两下:
“你学坏了!青桃,敢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来编排你阿哥了啊!”
说着,拿手去挠他的痒,逗得夏青桃又笑又躲,直求饶:
“哎呀好哥哥,我错了我错了……”
两人闹了一阵,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这才睡了。
这边说着话,那边陆随和吴澄也没闲着。
吴澄也将卖米遇到的麻烦事跟陆随说了,陆随沉默了须臾说:
“怪我,当时没想到还有这些弯弯绕绕。”
吴澄嘿嘿笑道:
“倒也不怪你,我做生意做了这许久了,还不是脑子一热就动手?我看,像米啊面粉这些生意是不能再做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陆随“嗯”了一声,道:“那你的意思?”
“马上入冬了,海错没那么多了,再加上我今天看了你们的新房,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去盖新房。”吴澄挠了挠头,“我家屋子破旧得很,虽然之前修修补补,但到底破旧又不宽敞,水儿跟着我吃了这几年的苦,也该享享福了。”
陆随自然能理解他,道:“应该的。”
“至于明年开春……你有没有别的想法?”吴澄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陆随见他这样,也不藏着掖着,说:“有。你再多带些海错,到我们这里后,不必你们再亲自沿途卖,立刻卸货,由我送去各大富户酒楼销掉,成本对半,利润你七我三。若是顺利,第二次你们夫妻不必再来,找信得过的人送来即可,你们夫妻继续在明州府收海错,这样既节省时间,又免得你们奔波。”
吴澄和白水儿每次出门,都要将近十天一个来回,若是立刻卸货,能减少至少一半时间,如果每次都顺利销掉,利润较之前能翻一番,更何况若是都送去富户和酒楼,比起他们沿河卖给平头百姓,那赚的就不止翻一番了。
最重要的是,要是他们夫妻不用再舟车劳顿,只要在家经营,那就更好了。
至于三七分,吴澄是个厚道人,既然他家水儿和夏青桃是结义兄弟,夏青桃一家又对他们这样好,根本不必去计较这些。
他想了想道:“好,就这么办,至于利润,毕竟船是我的,人手也是我的,先定六四分账,你在这边,也需要花钱拓人脉,那起子人又不是吃素的,我跑了这几年船,能不知道吗?”顿了顿又说,“以后我们要是要换船了,你们要出资,那就再改。”
“好。”陆随没有推辞,彼此都是厚道真诚人,推来推去反而显得假客气,“明年你们什么时候来,我要先去找人。”
“那就约好,二月二十这一日,我和水儿一定到。”
“好。”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的细节,夜深了,这才各自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起,便要收葡萄和石榴了。
夏青桃一大早起来,烧了早饭,又烧了一大壶茶水,造新房那边的工匠们要吃茶,他每日起床烧茶,已经成了习惯。
因着今天要收葡萄和石榴,所以喂鸡喂鸭这些家务活芸娘都包了。
他和白水儿早早地就去河埠头等着人来,而陆随和吴澄两人则去沿村吆喝,因为之前就提前宣传过,那些村民们听说了,立刻摘了石榴和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