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着绣着,回头看一眼陆随,见他俊美的脸在睡着的时候又是另一番风姿恰到好处的高耸眉骨,英挺的鼻梁,还有好看的薄唇。他肩宽非常,腰肢却劲瘦,即使穿着最最平常的汗衫,夏青桃却仍觉得他好看得紧。
他想,若是这个男人穿上锦衣,骑上高头大马,那一定好看得不得了。
院子堂屋都静静的,大门和小黑趴睡在廊檐下,夏青桃针线翻飞,专注得连睫毛也很少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绣得有些脖子酸,抬起头揉了揉脖子,顺便回头看,却见身后的男人正就着那个姿势,歪着头,眼底含笑地看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在那……这么直勾勾看我?”夏青桃说着,脸上有点热了。
陆随缓缓坐直身体,道:
“不久,半刻钟之前吧。”
“那你……”
“你坐在我面前绣帕子的模样很好看。”陆随接过他的话,“不知不觉就看入迷了。”
夏青桃脸更热了,故作生气道:
“叫你去睡会儿你不去,在这里睡,小心脖子难受!”
“这么想要我陪你睡?”陆随低声问。
“才没有!”夏青桃说着,自己也笑了,“我那是……不说了,晚上有什么菜蔬吃吗?”
陆随也不再逗他,起身道:“我去附近转转,顺便看看有什么野菜。”
“哎。”不是第一次来了,夏青桃自然知道他出去干什么。
他将一朵花剩下的部分绣完,陆随便也回来了,大手一手掐着一把野苋菜,一手拎着几颗芋艿:
“溪坑边有野苋菜和野芋艿,我看能吃好几天。”
夏青桃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欣喜地快步过去:
“哇,这里怎么也有芋艿?长得还挺大个呢!”
他觉得进山里,最妙的感觉就是你不知道山里会长什么,随时能发现新的“宝贝”,那种不用自己种不用自己伺弄,却能白捡的感觉谁能抗拒?
即使是白捡一片野苋菜都叫人欢喜半天!
“不知道,可能是动物带进来的。”陆随道。
有些动物会在山下偷村民的栗子、芋艿等菜蔬,有些没吃完带进了山里,像芋艿这种沾上土就能长的,就会落地生根自己长起来了。
“嘿嘿,今晚有菜蔬吃了,真好!”夏青桃接过野苋菜,陆随很自觉地没把野芋艿递给他,因为知道他碰芋艿会手痒痒:
“这个我来处理。”
“好。”夏青桃又问,“你附近逛了逛感觉怎么样?”
“没发现别的动物出没的痕迹,就是看见了有野猪的猪蹄印,估计也是来吃野芋艿的。”陆随说到这,眉头微蹙,“明天我再去找找,要是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你外出可要比之前更小心些。”
“好。”夏青桃小时候听自己阿爹说过,说山里经常有野猪出没,糟蹋菜蔬和果子,后来几个村的汉子联合起来抓过几次,野猪们就再也不下山了。
据说野猪也挺可怕的,虽不吃人,但獠牙长得很,能将人肚子挑穿,力气也大,一堵墙都能撞塌,发起疯来几个成年汉子都制不住它。
而且野猪肉又硬又柴,还臊气十足,非常难吃,不是饥荒年间根本不会有人想吃它。
陆随见他好像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道:
“虽然要小心,但你也不要太害怕,我想办法把之前配好的药粉撒在周围,它闻到气味就不会靠近了。”
夏青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你也要小心。”
晚饭又煮了一锅饭,蒸了一碗干菜汤,一碗野芋艿,苋菜则是焯水凉拌,加点酱油、醋、香油和大蒜末,好吃极了。
“明天一早我就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