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来你也没发觉,这么专心。”陆随道。

在外面不好说孩子这种话题,夏青桃笑道:

“大伯娘送了一碗梅子来,我还在想应该让你尝尝没用糖腌过的……刚刚阿娘尝了一颗,脸都皱起来了,差点没把牙酸倒。”

陆随见他笑得狡黠,很是宠他,湿着手走过来,弯腰朝他张嘴。

夏青桃默契地拣起一颗塞进他嘴里,笑得眼睛弯弯地看他:

“怎么样,酸吗?”

陆随咬了几下,这时候梅子外边已经裹了糖了,中和了里面的酸味,并不算酸,不过他也不回答,只抬头看了眼外面。

“嗯,怎么不说话?”夏青桃好奇地问,正想继续追问,就见面前的人忽地弯腰,低头凑过来,柔软的唇一下印在了他的唇上:

“唔……有……”

刚一张开嘴想说“有人”,就被人把半颗梅子渡进了嘴里。

陆随松开他,站直身子,黑眸深邃,唇角带着一点弧度:

“怎么样,酸吗?”

夏青桃满脸通红,再酸也不觉得酸了,拿手背遮了遮唇,转身就走:

“又疯了,不要脸……”

陆随看着他身段姣好的身影,唇角扬得更高了。

到了晚上。

天热了,卧房床上已经换成了草席,开了一点窗户,整个卧室有凉风习习。

夏青桃洗漱完了,坐在油灯下看书,等着陆随洗漱好回房睡觉。

屋子里静静的,燃着的艾草和柏木发出轻微的响声,外面蛙声一片,显得夏日的夜更寂静了。

过了不久,水声停止,陆随也洗好澡进屋了。

“我去倒杯水喝。”夏青桃借故出门,等着陆随换衣裳。

外面凉风习习,大门和小黑正在追着一只萤火虫玩,跳上跳下的,看着有些傻气。夏青桃将陶瓷壶装满凉水,又饮了几口,口中凉津津的,舒服极了。

估摸着陆随换得差不多了,这才推门进去,里面的陆随果然已经换好了,将湿衣服拿出来,扔进洗衣盆里。

“喝吗?”夏青桃拎着陶瓷壶,“茶叶里放了点菊花,解渴得很呢。”

“嗯。”陆随接过陶瓷壶,倒了一杯,饮了两口,说,“的确好喝。”

“这干菊花是我去年在娘家时摘了晒的,是野菊花,菊花饮清热下火,夏天喝最好了,早知道滋味好,今年春天的时候去找几株来种。”夏青桃有些遗憾地说。

陆随想了想,饮尽最后几口茶,说:“我之前在山里倒是见过几株,下次我们再进山,我去给你挖。”

“真的啊?”夏青桃不无欣喜,想到之前在山里的生活,长久不去,又有些念想,“我们什么时候再进山啊?”

陆随放下茶盏,上了床坐着,道:“夏日山里也热呢,蚊虫蛇蚁又多,你这皮肤嫩得跟豆腐一样,去了还不被它们当点心?”

夏青桃很怕蚊虫,闻言有些害怕:“那倒是。只是山里不是凉快吗?”

“那是晚上的事。”陆随说,“晚上山里还要盖被子呢,白天在林子里,却也一样闷热。”

“好吧。”夏青桃歇了心思,“六月早稻也该收了,收了又要马上种晚稻,的确是没什么时间去的。”

“嗯。”陆随点点头,“等种下了晚稻,八月份的时候咱们再进山,那时候天气凉快,秋天那些畜生也肥。”

说着,想到什么,偏头看他:

“怎么,想进山了?”

夏青桃见他目光深深,有些戏谑,自己也笑了:

“那不是……山里野货多,你都不知道在那摘竹笋摘黑木耳有多欢喜呢!”

而且山里无人,自由,只有夫妻俩,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