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放下筐子就走,根本就没听他们推拒。
颜宁的三舅妈连忙过来将她拉住:“宁宁,你们在岭南不容易,还得防着刺客,这钱咱们不能收。”
颜宁叹气:“怎么会呢,你们要是不收下,我心里还有些过不去。说起来您不知道咱家现在靠什么挣银子,我能烧制琉璃,拿去海城卖,简直是日进斗金。”
三舅妈狐疑地看向颜宁,“真的?”
颜宁从衣兜里掏出一摞厚厚的银票,“你看,这些都是我们最近赚的。”
三舅妈一看,这最小的面额也是一千两,这一千两就有好厚一摞,一万两的银票竟然也有一小摞!
更要紧的是,几十万两的银票,就这么放在一个小娃娃身上?!
三舅妈忙说:“宁宁,你快去将钱都存好,可别弄丢了这些银票。”
颜宁点点头,三舅妈可算是愿意收钱了。
*
今年有童生考试,就在二月份。
临近考试,所有孩子都好好的读书,天不亮就来学堂,等天完全黑透,他们才回家。
这是要拼一把了。
时间一瞬间就过去了,很快便到了考试的日子。
家家户户都很紧张。
陈元笑着说:“今年学习时间不久,考不上也没事,还有明年嘛,不着急的,心急吃不到热豆腐。”
话虽如此,但孩子考完回来后,家长总是忍不住多问问。
童生放榜很快,也就两三天出结果。
附近几个村有孩子参加童试的,爹妈都忍不住一起去城里看看。
颜宁和陈元好奇心重,也过去凑热闹了。
还别说,难怪陈元一直说有几个好苗子,这童试还真有几个过了。
在颜宁没让二狗子干活的时候,二狗子一般会在学堂跟着他们一起学。
二狗子脑子灵活,稍微学一下就能举一反三,这次的童试他排名还不低。
当然了,童试的榜单上名字不是二狗子,而是金二狗。
一时间村里热闹得不行,桃花村那几家孩子考上童生的,一起出钱摆流水席。
颜宁还奇了怪,问桃花村的李村长,“村长爷爷,一个童试,怎么这么大阵仗啊?”
李村长笑得见牙不见眼,“咱们这边几十年没有出过童生了,这回咱们村童生就已经好多个了,可不得大办流水席么?”
颜宁笑着恭贺:“村里还有许多只上过几天课的,没准明年的考试,能有更多人考上童生!”
村长乐滋滋的说:“那就借你吉言了!”
颜宁和两位老师一起去吃流水席,热热闹闹的,很是开心。
而远在京城的皇宫内,皇帝面色阴沉沉的,在他面前,跪着两个浑身发抖的差役。
若是颜宁在,定然能认出来这俩差役就是送他们季家人去岭南的差役,杨海轩和洪木。
他们俩在沙湾县的时候,原本想去找县令借些钱财,谁知那县令根本就不管他们死活,直接避而不见。
他俩浑身都是血,伤口疼得要命,去医馆人家差点不收。
包扎好伤口后,他们休息了两日才出发。
身上的钱被搜空了,好在他俩都在鞋底藏了五两的银票。
他们两人靠着这五两银子,一步步往京城走,路过扬州时,有去京城的船,他们交了上船的钱,手上也不剩什么了,只能买了几个杂粮馒头在路上慢慢吃。
他们当差役这么久,就受过这种罪。
回京城后,他们先向贵妃那边的人说了一番遭遇,不知道是哪句话让他们脸色大变,没多久就被带进了宫中。
两人也是第一次见皇帝,战战兢兢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