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轻抿了一口杯中水,而后又很轻地将杯子放回了桌上,垂眸望着晃荡的水面,看上去失落感似乎是更加的强烈了。
“工作太忙,忘了。”他说。
应浅浅的愧疚感一瞬间被他这样子激了出来。
她有点反思自己刚才的语气是不是有点重了,谢忱生病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应浅浅难得好脾气地拿过他那放在桌面的杯子,按照医生叮嘱的,给他冲了冲剂,还将药剂的温度搅拌到了刚好温的程度。
望着应浅浅为他忙前忙后的模样,谢忱放在桌底下的手指微微地曲起,一种难言的满足感泛开着占据了他所有。
好像生病也挺好的。
应浅浅将杯子放到了他面前,连带着几片小药片。
“吃吧。”
谢忱像触碰珍宝一般地端起杯子,慢条斯理地将白色苦药片放入了唇舌之间,就着同样苦涩的冲剂一同饮下,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就说浅浅沉沉这俩是老夫老妻模式吧!】
【我一个不爱磕cp的人都磕到了,这俩怎么回事啊,我明明不是看的恋综】
【老婆,药药,甜甜】
亲眼见着谢忱将药都吃完,应浅浅总算是完全放了心,只是这一打岔,她顺着和谢忱简单地聊了几句天。
就这么一阵的功夫,宋虞儿跑了进来,对着应浅浅说:“应浅浅,出事了。”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应浅浅跟着宋虞儿一同出了蒙古包。
才从蒙古包出来,应浅浅就被外头攒动的人头惊讶到了。
草原很大,牧民们喜欢各自分散牧羊,除了前天的篝火晚会,应浅浅没见过这么多人。
站定时,应浅浅听见了门帘又传来窸窣声,是谢忱跟着出来了。
应浅浅脸有点沉,朝他道:“你病还没好,外头冷,就别出来了。”
“没事。”
她看了眼谢忱,发现他有多穿件外套,就没有再管他。
宋虞儿带着应浅浅进了牧民之中,顺带小声地告诉她事情始末。
“刚刚有牧民发现他们的神羊瘸了,现在正在查凶手。”
不久前还在和羊一起玩,应浅浅对羊这字还挺在意的,尤其是其中一个词汇,她反问道:“神羊?”
“对。”宋虞儿已经带着应浅浅进入了最内圈,指着那只脖子系着彩绳的羊,“它就是神羊,游牧民族极其崇拜羊,除了搞羊图腾,还会选出一只神羊,在最重要的节日做放归仪式,然后将它养到老。”
应浅浅的目光顿时定住。
就在这时,一位上了年纪的牧民非常生气地拿着一个绿色的东西,举得非常高,怒火十足地说着他们当地的方言。
小姑娘娜日见到了应浅浅,凑了过来打招呼,顺便替应浅浅翻译牧民的方言。
“我们的神羊被坏蛋伤害了,阿吉很生气,在神羊的身上发现了一个东西,怀疑这是坏蛋留下的。”
娜日握着拳头,神情也十分的忿忿不平。
“到底是哪个心地脏得要死的坏蛋,居然这样对我们的神羊!”
【这个不是发圈吗,是应浅浅的吧?】
【是她的,我当时还觉得她的发圈好好看,还在搜同款,结果怎么都找不到】
【突然想起来,应浅浅确实有段时间不在镜头内,好像是走去羊群那边了,不会是她干的吧?】
【信不信,就算真的是,应浅浅肯定不会承认这个是她的】
他们口中的神羊,正躺在地上昏迷着,后脚是十分明显的无力。
在牧民的文化中,神羊受伤是非常忌讳的事情。
应浅浅眸色有些沉,她向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