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新任务后,许初瑶状似无意地问了句,“那浅浅呢?她不用参加任务了吗。”

“照顾病人去了。”

“那我也可以去照顾呀?我和忱哥……”

许初瑶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低落地收了声,一副语义未尽的模样。

陆归山刚才去找牧民要东西了,现在才过来,见到这里氛围如此沉默,问道:“发生了什么?”

许初瑶立刻收回刚才的表情,温柔地笑着回他。

“没什么,大家都在等你呢。”

“应浅浅呢?”陆归山眼扫视过眼前的一片。

“在照顾谢忱呢。”

听了许初瑶这回答,陆归山温和的面具难得短暂摘下了片刻,发出带着冷笑意味的嗤声。

在镜头下,许初瑶重复了应浅浅刚才解释去沙漠的说辞。

陆归山:“人没事就行,毕竟大家为她的决定辛苦了一晚上。”

“是的,反正无论怎么样,人最终没事就行,要是真的有事,节目组担的责任可就太大了,我们谁都受不住。”

【怎么感觉陆归山对应浅浅的敌意好重】

【你们没注意到篝火晚会那天吗,肯定是应浅浅想撩人家,惹人家讨厌了呗】

【?哪只眼看见应浅浅喜欢陆归山了,未知全貌就下结论,能更离谱点吗】

【陆归山和许初瑶就是一丘之貉好吧,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还看不清许初瑶这个人吗】

外面吵归吵,蒙古包里氛围还是很安静的。

这是应浅浅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谢忱。

男人躺在床上,平日那冷淡的眸在此时禁闭着,眉毛微蹙,本应被打理得规整的头发凌乱了许多,像一尊碎了的玉雕。

应浅浅依照刚才医生说的,将棉球沾水,用湿润的棉球轻轻滋润着他的唇瓣,动作轻得像是在碰易碎品。

他身上的温度还没有彻底降下来,应浅浅靠近他都能感受到那种热烘烘的气息。

她将棉球丢进垃圾桶,给他将被子掖好,只是可能是她的动作还不够小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

谢忱定定地看着她,那双眸子幽深得像是染了墨,很沉。

她正俯身对着他的方向,两人离得很静,她甚至能看清他眼眸里倒映着的自己,能感受到他还带着热意的呼吸。

应浅浅面不改色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说道:“继续睡吧,我在这陪你。”

谢忱嗓间带出了声很低的“嗯”。

明明已经生病到这种程度,医生还说他喉咙也发炎了,他却还要回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这一瞬,应浅浅感觉自己好像也有点病了。

她垂下眸,指尖无助地在被单上摩挲着。

谢忱注意到了她这个动作。

从小到大,她的习惯是一点都没改。

心思烦乱或者难受时,总爱下意识地这么做。

他闭上了眼,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是滚烫,皮肤也带着烫意。

“对不起。”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开口。

如果不是配合她的冲动进了沙漠,把外套让给她,还背着她走到了绿洲,谢忱不可能会发烧得如此严重。

她并不想谢忱就这样躺着。

她希望他能和平日一样,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端着的模样。

虽然会有点惹她讨厌,但起码不是脆弱的。

谢忱并没有睡,他听见了。

男人重新睁开了眼,去握她那透着焦虑与愧疚的指尖。

怕自己的掌心烫到他,他就只是用自己的几根手指虚虚圈着她,力道很轻。

“不要和我说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