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坐到了她身旁,两人离得很近。

应浅浅没有做出挪远位置的幼稚举动,只是掀起眼皮,语调很平静地问:\"有事?\"

他从她手中捻起一点鱼食,微俯身,动作矜贵地撒下鱼食,根本不知道何为饥饿的鱼蜂拥而来,头顶着头,抢夺口粮。

谢忱穿着的是一件白衬衫,顶端不知何时开了个扣子,两人距离靠得近,他还微低着身子,应浅浅忽地注意到了他的脖颈。

脖颈上戴着条极细的黑色绳子,目光jsg顺着往下,吊坠处似乎是银色的东西,圆的,像是一个圈。

她来不及细看,谢忱便从容不迫地坐直了身,“那些事情我都能解释。”

应浅浅嘴角忽地绽开一抹明艳的笑,“好啊,你解释吧。”

她向来理智,不会做出为了赌气而耽误正事的行为。

如今他们确实需要谈一谈,好好地重新复盘那份婚前协议,找到最适合目前情况的相处状态。

“当时是项知组的局,许初瑶和他关系好,被他喊了过来。那张照片被故意挑了角度拍摄,实际上全程距离超过一米以上。”

应浅浅轻笑了一声。

“您这记忆真好,几年前的事情,还记得有没有超过一米呢?”

谢忱眸子黝黑而深邃,像底下藏着翻滚岩浆的深渊般。

静静地看了盛气凌人的她几秒,他缓缓开口道:“因为除了你和亲人,我不曾和任何其他人有过如此近的距离。”

这话落了,应浅浅忽地感觉心尖像是被他沉顿的眸色烫到了般,一种她不知为何的情绪顺着那处烫伤蔓延,泛滥,叫嚣着侵占了每一处地盘。

“所以呢?”应浅浅仰头反问道。

“所以,我一直在遵守我们之间的协议,而网友那些所谓的谣言,都是杜撰。”

谢忱说话时,眼神很专注地看着她。

应浅浅今天是披着头发的,她的头发没有烫染过,是很纯粹的黑色,阳光一照,看上去像云朵般蓬松轻盈,叫人忍不住想触碰。

谢忱手掌微不可察地抬起,最终还是沉沉地放下。

面对谢忱的澄清言论,应浅浅表示接受。

至于她是否相信谢忱的澄清,应浅浅没有给出回应,反倒问他,“那你要去参加第二期吗?”

他静了瞬,答:“参加。”

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为什么?”

谢忱搭在石沿的手顿住,担心直接答会把人给吓跑,略一思索过后才回答道:“综艺效益好,综合考虑了下收视率需要,想把它打造成公司的王牌综艺。”

“行。”

应浅浅不再多言,将手中的鱼食一次性撒到了鱼池中,被鱼儿飞快地瓜分殆尽。

明明已经入了秋,却一点风都没有,闷得很,叫人透不过气来。

应浅浅没什么胃口吃午饭,草草吃了几口就结束,回到卧室又看见了床头那本《神经漫游者》,叶子的柄还露在外头。

她将这本书拿起来,重新放到书架上,这次被放到了最上层,为了放上去,她还特地踮了脚。

这样一来,如果不是特意拿出来,她就不会再看见这本书了。

谢忱刚才和她谈话时,存在着一个逻辑漏洞,绝对是有所隐瞒。

甚至可能彻头彻尾都是一个谎言。

他一个资产千亿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小的可怜的综艺效益而改变原来的主意,绝对是另有所图。

应浅浅对逻辑要求严苛,但凡有她发现有问题无法被说服的地方,那么所有逻辑链都会被推翻,重新架构直至合理。

他在说谎。

至于说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