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浅浅顿时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浴巾披起来有点别扭,而且房间内暖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为调高了,披着反倒热。
她将浴巾扯了下来随手搭在臂弯,迈着步子走去衣帽间,把浴巾挂在了待洗区,赤足踩在柔软的毛茸地毯上,往收纳贴身衣物的地方走去。
但刚转了弯,就和男人幽深的眼神对上,应浅浅登时定住了身形。
回过神后,她立马飞速后退几步,匆匆地重新拿到浴巾披上,略一扬声问道:“你跑到我衣帽间干嘛?”
“放我的衣服。”
谢忱神色自若地答,微侧过身,露出衣柜里刚挂上一小片的男士衣服。
全是深色系,在应浅浅巨大的衣服量对比下,显得突兀且渺小。
但也在一点一点地侵占本来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空间。
就好像,他又走近了她一点点。
一时间,应浅浅也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
应浅浅不想当着他的面去拿贴身衣物,返回到了卧室,拿起吹风机吹吹自己带着点水汽的头发。
吹头发时,她闲着没事干的脑子回放起了刚才谢忱的眼神。
用小说扇形图的划分来说,就是一个带着三分错愕三分突然三分暗沉一分不知道是什么的眼神。
应浅浅将自己身上的那件浴巾牢牢系好,把浴巾的结打得特别紧。
吹好头发后,谢忱也已经将衣服收拾好,正在沙发上翻着一本书看。
拿是应浅浅爱看的一本,是《黑客帝国》的灵感来源之一,名字叫《神经漫游者》,英文原版的,已经被她翻出了痕迹。
趁着他看书的时间,应浅浅走去了衣帽间,将贴身衣物穿上,没有换掉身上的睡衣。
换睡衣反而欲盖弥彰了,她又不担心谢忱什么。
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十点,应浅浅还没有特别困,也随手捞了本书,半靠着床看。
也许是因为有谢忱在,她总觉得这书看得没滋没味的,不复往日的专注。
谢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身旁的床一沉。
应浅浅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他将书籍米色的封面阖上,嗓音清冽地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我们谈谈。”
“谈什么?”被谢忱身上那冷松的气息笼罩,一呼一吸间都是他,应浅浅一时间没太反应过来他目的是什么。
他安静了几秒,“谈你白天说的话。”
这话从谢忱口中一出来,应浅浅手臂登时就泛上了点凉意。
他为什么会在意她随口说出的一句玩笑话?还摆出了会谈一样的架势。
“如果对我婚后出国有不满,你大可和我说。”
“说了之后呢?你还能放弃工作不出国?”应浅浅冷笑着开口反驳,几秒后立马觉察出自己的语义不对。
她很迅速给自己修补说话的逻辑,“因为感情而耽误工作,本身就是不成熟不理智的表现。”
男人那声即将脱口而出的“我会留下”,戛然而止,嗓间只留飘渺的一声“嗯”。
气氛忽地就沉顿了下来。
他略粗粝的指尖抚摸着书籍侧边,指腹划过凹凸不平且尖利的书页,带着微弱的刺痛。
谢忱又沉着开口,“我也从来都没有另有所爱。”
应浅浅彻底顿住。
她没想到过谢忱会主动提起这个。
沉默了半响,她说:“知道了。”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应浅浅将书放到了床头,半拉上眼罩,对着谢忱道:“我要睡了。”
心思混乱间,她没想起要将谢忱赶到沙发上这事。
大约是病刚好,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又多,睡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