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浅浅想了想,说道:“痒。”

谢忱替她按摩的动作停滞了很短暂的一瞬,又挤了一些卸妆乳到手心,去抹她的脖子,脖子那处也上了不少粉底。

“哪里?”他问她。

应浅浅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觉得痒,于是声音含糊地说道:“你觉得呢。”

谢忱没轻没重地划过了她脖子后端,那里是一块凸起的骨,显得她脖颈更加瘠薄。

他让她倾身往外面趴,打开了水龙头将毛巾沾湿,十分耐心地帮她把脸擦了一遍又一遍。

眼唇部分的肌肤比较特殊,要用另外一种卸妆产品,谢忱站起了身,在柜子里挑出写着眼唇卸的,又用卸妆巾沾湿,继续替她擦着。

应浅浅难得在喝醉后这么安静,他卸妆的力道温柔到舒服了,她只需要闭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服务,有些昏昏欲睡,等到卸妆都完成了,谢忱将礼服褪去,肌肤碰到了冰凉,她这才是清醒了点。

浴缸里慢慢被温水占领,看清眼前的人是谢忱,她又是放心地闭上了眼,任由困倦重新泛着上来。

迷蒙间,应浅浅能感觉到谢忱将她头发上的那些夹子拆掉了,她靠着边缘,温度正好的水轻柔抚摸着她的头皮,将头发打湿,长发顺着垂落,沾到了肌肤上。

觉得有些不舒服,她轻轻皱起了眉,睁开眼去看他。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幕对她身前人的冲击力是如何。

藻一般柔顺的乌丝贴着她,像他们花园里的一景,这时候京市已经是下了雪的,不算很大,雪色堪堪将地面盖过去,也将院里的梅枝盖过去,风一刮,那些雪洋洋洒洒地从枝上坠落,露出那枝头盛开的早梅,和乍一眼看着乌黑的枝干。

谢忱仍旧是很冷静,他掌心将洗发水抹开,往她的头发上揉着,很快就泛起了绵密的泡沫,再用清水冲去,如此反复几次,应浅浅又快睡着了,终于是洗干净了,转而用上沐浴露。

浴缸里的水换了好几遍,她再怎么也睡不着了,觉得镜子里的灯都在晃。

她真的不懂,谢忱到底哪儿来的这么旺盛的精力,明明今天他们是同等的忙碌,甚至谢忱比她还要忙,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直到再洗了一遍,头顶上呜呜地响着吹风机的声音,他指腹穿过发间,细致地将头发吹干,应浅浅也还没想明白,刚才还那么凶,怎么一下子就温柔了下来,到底是怎么这么快地切换的。

困意实在是太重了,她没有再去想这些,沾着枕头就直接昏迷式睡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婚礼之后该是蜜月,至于蜜月的目的地,应浅浅已经和谢忱商量好了。

他们先去了之前去过的大草原,小姑娘娜日见到应浅浅时发出了一声超级惊喜的叫声,飞奔着抱住了应浅浅。

“姐姐你来看我们啦!”娜日转头看着谢忱,也笑着打招呼说,“还有叔叔。”

小孩子都这种性格,要是看着亲近,那就姐姐哥哥地喊,要是长得严肃有距离感,那就喊阿姨叔叔,全当成长辈来对待。

只是这般喊着,她和谢忱差了一辈分。

应浅浅蹲下来看着娜日,指着谢忱说:“姐姐和他是夫妻,你应该喊哥哥。”

娜日想了一下,没跟着她那样说的去叫,反倒双眼亮晶晶地说:“姐夫好!”

谢忱眉眼愉悦地颔首,算是应了她这声“姐夫”。

夫妻俩的到来让娜日开心得不得了,她带着他们去看了小羊绿洲。

绿洲被养的很好,脚恢复得差不多了,完全能正常行走。

它是真的很有灵性,即使这么久没见到应浅浅,也还对她非常亲密,对着她的掌心蹭来蹭去的,嗲嗲地发出叫声。

阿吉对他们的到来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