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浅浅走到了柜子前, 弯下身子去打开最下面那一格的柜子, 手里拿着东西不好操作,她直接将协议书放到了地面。

他将签字的钢笔放下,走到她旁边, 俯身拿起了那份协议书, 安静的书房中, 只剩纸张翻动,和她从柜子中拿出碎纸机的声音。

应浅浅:“我要碎掉了, 你的那一份呢?”

谢忱帮着她将碎纸机的弄好, 机器的电源还没通上,他就已经将协议书塞进了入纸口中。

“早销毁了。”他答。

看他这副一点都不愿这协议书存在多几秒的模样, 应浅浅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问他:“你什么时候碎掉的?”

机器通上电源, 谢忱按下开关, 碎纸机兢兢业业地将纸张吞下。

伴着这小小的碎纸噪声,他又道:“拿到它的当天。”

应浅浅:?

“你这也销毁得太快了吧。”她还想着连着谢忱的一起碎掉呢。

“看着碍眼。”他说着, 碎纸机也将纸碎完了, 他拆开储存碎纸的废纸桶, 面无表情地将碎成流苏的纸条倒进垃圾桶。

应浅浅这下是充分地感受到他是多有看不惯这东西了, 见他这样子,她故意开口道:“这就是你对恩人的态度吗,没这份协议我俩还走不到一起呢。”

他将碎纸机放回到柜子里,说道:“你说的有点道理。”

应浅浅在那笑,却听他又接着说。

“但这叫不破不立。”

拿到协议书的当天,代表着关系确定,而销毁掉,又代表着关系能够更进一步。

应浅浅眼尾都给他笑出眼泪了。

她是不知道,不破不立这词还能这样用。

如今好了,一式两份的协议书是彻底没了,这关系也确实彻底立住了。

谢忱重新坐到了书桌前翻阅着文件。

他办公的效率很高,现在晚上九点半,估计十点多他就能结束掉这些积压的工作。

应浅浅可不想让他这么如意。

工作结束得越早,就代表夜生活开启得越早,那么时间肯定会拉长的。

她想让谢忱多加会班,最好忙到十二点再回房,那时候她肯定睡着了,就能顺理成章减少一次次数。

谢忱这么敬业,肯定会完成工作后再考虑睡觉这件事情的。

迅速捋顺了这条逻辑,也深知自己能多影响谢忱办公,应浅浅待在书房不走了。

她搬了一把椅子到谢忱旁边坐下,也没玩手机,就是撑着头偏过去看他,眼神极为专注。

谢忱已经洗过澡了,身上穿着家居服,大约是在洗澡的时候用了应浅浅同款沐浴露,不再是那股凛冽的香,掺了点柔和的花香,不过很淡,需要仔细闻才能闻出来。

大约是留意到了她的注视,谢忱转过头,柔下一点声地问:“是还有事吗?”

应浅浅后仰了下腰背,靠着椅子舒服的靠背,再顺手伸了个懒腰,露出腰间一截白皙的肌肤。

“没有,我就是闲的,想看你工作而已,你继续。”

对她来说,这么闲的日子是难得的,她休假到婚礼结束,又要重新投入昆仑二期的忙碌了。

二期的方向,她已经有了些大致的想法,过几天也得抽空做个理论梳理,写项目二期计划书,和所里申请。

等到婚礼结束,到时候估计又得有不少夜晚是在实验通宵的,这男人就得独守空房了。

不过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反正还有一个多月,这事情到时候自然会有解决的办法。

听了她的回答,谢忱颔首,继续开始工作,阅读文件的速度也肉眼可见加快了。

既然她感觉无聊,那他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