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缓地深呼吸,将照片放了回去,往后继续翻。

这一页,难得标注了日期。

[2.15]

[我们结婚了。]

二月十六日,是他们领证的日期。

接下来还有一页,是镂空了一半的书页,里面是一个墨绿色的盒子。

空余的纸张上写了一小段话。

[真真,抱歉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可如你所说的,我们之间不应再有任何隐瞒。

那么现在,你可以回头看看我了吗?]

应浅浅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她鼓起勇气回了头。

谢忱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后,俯下身子,将戒指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

他托着她的手,带着她站了起来。

她刚才一直垂着头没看他,如今一看她睫毛挂着的水痕,谢忱怔住了。

他抬起另外一只手,用指腹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

“这么开心的日子,不哭。”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应浅浅泪水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地夺眶而出。

谢忱将她拥进怀中,手轻轻地抱着她的头,抱得很紧。

应浅浅的泪水几乎要把他的衬衫浸湿,有些狼狈,过了好久才抬起头来,向来黑白分明的眼泛着红意,就连鼻尖也红了。

他松开了她,抬起她的手,把戒指往无名指缓缓套进去。

“我想给你最独一无二的戒指,也想补回我们没来得及走过的一切。”

“所以,你愿意接受我吗?”

谢忱神情极为认真地看着她,静静地等着她的一个答复。

即使知道她不可能会拒绝,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紧张了。

应浅浅笑了出来,带着一点鼻音地开口。

“你戒指都帮我套上了,还问我接不接受你?”她说着,又抱住了他,“接受的,当然接受。我早就喜欢你了。”

他提起的情绪忽地回落,眉目间都是舒展,低头和她亲吻了起来。

这一吻比之前的任何一吻都要缠绵,也更纯粹。

她那本来被擦去的泪花被亲得重新泛起,眼神满是潋滟的水光。

在中途换气的那刻,她喘息着问:“我以前对你那么坏,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深深地看她。

“我之前在游轮上回答过这个问题。你的任何模样,我都喜欢。”

他想过为什么。

而后他发现,即使是在听她拌嘴,听她说在当时显得有些白日梦的梦想,听她的那些软弱,他也生不出任何的厌烦心理。

“我爱你,所有的你。”他说。

应浅浅内心如若海啸潮涌。

他竟抛却了“喜欢”这个字眼。

转而用上“我爱你”,这显得万分郑重的表达。

应浅浅从不觉得这句话俗气。

如果她临死前只能和自己爱的人说一句话,那她必然会毫不犹豫地说,我爱你。

简短的三个字,却包含了所有深重的意味。

应浅浅踮起脚去亲他,蹭着他的脸,将自己那未诉说的所有都藏在更加热烈的一吻中。

两人相拥着亲吻彼此,从电梯吻到了卧室,连呼吸都紊乱了。

卧室纱质窗帘拉着,外头还大亮的天光穿过,投下了昏暗的光。

他们没有开灯,他的吻不再仅仅止于唇间,一路顺着往下,落在她白玉小巧的耳垂,她纤细修长的脖颈。

她还挂着水痕的眼睫颤着,只是这次他没再替她擦去泪水,反而落得更凶,连脸颊都止不住地泛红了。

她又见到了他那肌肉紧致的腰腹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