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等就是很久。

等到他亲耳听见了应浅浅说的

我不要窒息的爱,就算全世界只有谢忱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和他结婚。

他那天,其实是听见了她和沈枝的聊天,知道她们打算午休一同吃东西看电影。

他想示好,带她喜欢的那家城海街道巷口98号的小吃过去,然后同她和好。

那时候,谢忱也是心高气傲的人。

听到了应浅浅说的话,他将东西丢到了垃圾桶里,只当自己只是偶然路过。

后来,两人的关系就彻底淡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到了国外吧,他意识到自己后悔了。

他有时候也会在想。

如果当初他能够当自己没听到那句话,没有丢掉那份她喜欢吃的东西。

是不是就不用错过这么多年,也不用卑劣到试图用婚姻捆绑她。

海风还在继续吹拂,落日就快要掉进了海里。

应浅浅并没有因为谢忱补充的这一句解释开心多少。

她想,如果和谢忱协议结婚的是另外一个人,他是不是也会这么竭心尽意地维持这段关系呢。

他会坐那人赛车的副驾驶,送那人一车库的跑车,背着那人走过沙漠,一起看绿洲里的星星,相拥着取暖,十指交握。

他对她好,仅仅只是因为谢太太的身份。

“应浅浅。”谢忱的唤声突然叫她从海风的声音中抽离,她没有去看他,只是一点一点地挣脱开了相握着的手指。

谢忱没让她挣脱开来。

“除了你,我没想过和别人结婚。”他终于是开口说道。

男人正色着凝望着她,随着日慢慢落下,夜色也逐渐将他的眸色点得像墨一样暗沉,像藏着深海。

应浅浅定住了。

那些纷杂混乱的思绪,那一点酸涩的情绪,忽地就戛然而止,像水里冒出来的泡,突然炸开消失。

天彻底暗了下来。

她很慢很慢地“哦”了一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他这算是告白吗?

应浅浅告诉自己要稳重一点,不要再和之前一样自作多情。

虽然是被哄到有些开心,但她还是决定不能得意忘形。

她除了刚才那声不止意味的“哦”,便再也没说什么,在一瞬间发挥了喜怒不于形的本领,神情瞧不出任何的端倪。

这个话题就这么突然地被带过,谢忱得不到她一个确切的反应,指尖轻轻地在栏杆上摩挲。

终究还是太心急,话说早了。

随着太阳落下,夜色沉了,海风恢复了寒冷,吹得人脸颊发冷。

看完了日落,两人没有再多待,一同走进了船舱。

应浅浅被谢忱送到了房门前,她想起自己身上这件西装,将西装从身上拿了下来搭在臂弯处。

“我回去洗了给你吧?”她道。

谢忱接过她手中的西装,“不必。”

应浅浅看着他就要拿着西装走了,忽地就控制不住地喊了一声,“谢忱。”

他听见了,回头看着她。

“怎么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就只是忽然很想叫住他。

几秒后,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比较轻快自然地道:“晚安。”

说完之后,她刻意地停住了几秒,没有立刻将门关上。

直到听见了那声磁沉的,音质偏冷的“晚安”,她才缓缓地关上了门。

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房间,虽然不算很大,但是瞧着总感觉有些冷清。

当晚她睡得不算特别安稳,做了好几个梦,但醒来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