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么多年,这是应浅浅第一次站在雨下玩乐。
忘却了那些世俗的教条,只是很纯粹地淋着雨,不用担心会有人面色严厉地把她喊回家,训她不爱惜身体。
她得以抛开了身上所谓枷锁,仅仅记得,自己只是个在大雨落下中玩乐中的人。
比起以前偷来的小心翼翼的快乐,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坦然大方许多。
她很肯定,谢忱不会阻止她。
甚至会
和她一起。
她蓦地跑到了谢忱跟前,十分坦荡地拉起了他垂落的手,在他分神之际,趁机踩下他跟前的一个水坑,水花再一次溅起。
她嘴角扬起了得逞的笑容,假装无事发生一般。
“我们回家吧。”她说。
谢忱轻笑了一声。
“好啊,回家。”
恰到此时,雨骤然停了。
拨云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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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浅浅在回来的路上玩得疯,身上湿答答的,每走一步,地上干燥的地面都留下她经过的痕迹。
她翻找出了干净的衣服,在浴室里简单地冲了个澡,连着头发一起洗得干净又清爽。
她换上的是一条及膝长裙,露出嫩白的小腿肚,擦得微干的头发闲散地垂落在肩颈。
应浅浅边擦着头发,边和刚进门的谢忱说话。
“我洗好了,你去吧。”
因为陪她玩闹,他也是全身湿的状态,但没来得及洗澡,只换掉了湿衣服而已。
谢忱看着她,将手中的保温壶放到了桌面。
“给你弄了点姜汤,喝点去去寒。”
应浅浅走过去看,总感觉这保温壶看着有点眼熟,很快就回忆了起来。
“你去大姨家了?”
只有可能是大姨那边的,这边没有煮饭的地方。
“对。”他说着拿出了杯子,将还热腾着的姜汤倒进里面。
瞧见这姜汤,应浅浅想起自己以前喝的那些药。
不过比起任性的小时候,她如今要成熟了不少,就算不想喝,也不会真闹性子。
她端起了杯子,杯身已经从冰凉化为了姜汤的热。
应浅浅仰着头,闭上双眼喝了下去,尽量忽视掉姜汤那辛辣且微涩的味道,迅速地杯中倒着的姜汤喝完。
只是这姜汤的余韵非常强,舌尖和口腔还满是辛辣的感觉。
“伸手。”谢忱说着,放了几颗糖到她听话伸出的手中。
随后他也倒了姜汤喝下,转身洗澡去了。
如今重新回到镜头下,他们又恢复到之前那种不太过分的状态。
谢忱已经走远,应浅浅却是看着自己手中的糖,说不太出话来。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带糖的习惯呢。
她不太清楚,但记忆里的他,确实爱带糖这种和严肃男生完全不相符合的东西。
她小时候大病初愈,吃了药去找谢忱玩,开口就是和他讨糖吃。
谢忱在家里找了好久,终于从储物柜里找出了一罐未开封的糖,十分谨慎地拿了一颗给应浅浅。
在家里吃完药,应浅浅从来都吃不到糖。
从那以后,她每吃完药,就会跑到隔壁栋找谢忱讨糖吃。
后面谢家考虑到要照顾谢家奶奶,都搬去了老宅。
不过那个时候应浅浅和谢忱的关系已经势如水火,一点都不为谢家的离开而难过。
她一边回忆着,一边将那层晶莹的糖纸剥开,发现这糖和她在游轮上吃的是一样的。
也和小时候,谢忱第一次找给她的糖是一样的。
原来她当时觉得糖的味道熟悉,不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