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接过小小一只碗,却感觉沉甸甸的,她的脚步更像是有千斤重,每挪动一步都十分艰难。

正房的门没关,里面烛火通明,她一只脚踏入。

容寂被压下的燥意又起,刚要吩咐给他备一桶凉水,忽听门口传来如玉击石般清灵的声音,“大人……”

他身躯一震,喉间立时被烧干。

卿言鼓起勇气抬头,却没看见房间里有人。

“过来。”

低哑一声从屏风内传出,那里面便是床榻。

卿言脚下灌铅,如何都迈不动步子,这一刻她只想放下碗,回身朝外跑。

“没听见吗?叫你过来!”这一声显然不耐烦,隐隐含着薄怒。

卿言被威慑到,胆怯催动她的脚步,她不由自主朝内走去。

容寂外衣挂在衣架子上,床榻青帐掩映,依约能看到男子的身影轮廓。

“大人,药在这里。”她离床榻六七尺远。

“拿过来。”

卿言咬唇,再上前几步,凝雪的皓腕方才递出去,帷帐内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她手腕截住,她手上的青瓷碗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帷帐破开一道口,卿言霎时间闻到一阵浓郁的酒气,他身体不适不是病了,而是酒喝多了!

“放开我。”卿言如遭雷击,被他触碰的肌肤像针扎。

容寂同时在帷帐破开的瞬间,又嗅到她身上那股幽淡的甜香。

他几乎不作任何考量,将她拽上床,牢牢压在身下。

卿言大骇,使出浑身的力气来挣扎。

容寂本就压抑着燥意,她一乱动,分明在给他点火。

“别乱动。”他低声安抚她。

她安静不了一点,他略放松力道,她仰头偏颈一口咬上他的手臂。

她发了狠来咬他,活像受惊的小兔子,眼里满是惊恐和惧怕。

容寂被她激起怒意,掰过她下巴的手力道有些失控,她眉头紧蹙,强忍着痛。

剪秋水眸潋滟,一张小脸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下她避无可避,让他能肆意瞧个真切。

如画眉目,琼鼻雪肤被他的眼神一一勾勒,而后他的目光聚在她的嫣然朱唇上。

第005章 失控

容寂不带半分迟疑俯身吻上她的唇。

唇绽樱颗,榴齿含香,似染了蜜汁的清甜。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沾上她唇的刹那崩得一塌糊涂。

容寂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一旦被勾起,便再难以收回。

他大手移上她的纤腰,将她的腰带扯开。

“不要碰我,求求你……”卿言瞪大双眼,柔软无骨的掌心顾不得去推他的胸膛,转而去推他剥解她衣裙的手。

她泪如滚珠,哭声盈室。

而他仿佛听不见她的哭声,在她身上彻底失控。

*

晨光透过纱窗照进室内,容寂从床上坐起,上衣半敞,袒露出半边线条分明的胸肌。

明明没喝多少酒,他的头却有宿醉的痛感。

侧目朝房中望去,已不见昨夜那抹颤若风中菡萏的女子身影。

掀开靛青色云纹薄被,褥单上一块深色的痕迹,抓住他的视线。

容寂眉间收聚。

该死,他是一点都把持不住。

懊恼片刻,事已至此,要了就要了吧。

去台院点卯之前,容寂经过内院,往西厢房看了一眼,吩咐采桑采月照顾好她,言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

采桑采月就住在西厢房隔壁的下人房里,昨夜大人房中的声响她们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