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业我暂且撼动不了,总有一日该讨的我全都要向他讨要过来。”容寂眼底流露出深意,目光紧紧凝着她,想看她能不能猜出来,他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卿言只在思索,大魏还有哪个士族强到容寂撼动不了。
她暂未猜出,容寂绽开笑,不到时机,他先不告诉她答案。
“言儿尝了几口,还没点评我做的饭菜味道如何?”容寂把她的注意力拉回眼前。
本就是清淡的饭食,尝不出别的味道,但超出她意料的合口味,卿言点头,“好吃。”
“府里有厨娘,你干嘛要亲自做饭菜给我吃?”卿言转眸不解。
“言儿给我怀孩子,我却帮言儿做不了什么,不过做两餐饭食,算是为言儿出一份力。”女子怀孕生子不易,容寂眼见她这几日害喜,吃什么吐什么,万分心疼她。
卿言忽然设想,他们若只是庶族平民,跟容寂在一起,他们也能把日子过好。
心下充盈着欢愉,卿言这一餐比前两日多吃了几口。
“你在祠堂里立下那两道牌位,是希望他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饭后,采桑采月进来收走碗筷,卿言最后再问了容寂一句。
她的小手缩在他的手心里,感受他手心里的温暖。
“言儿心思玲珑,很会猜。”容寂似承认,又不是准确的承认。
梅家没遭受过灭门之灾,房涟漪和梅敬臣夫妻恩爱,生出的孩子就不会是他了。
他是错误的结合,罪孽的产物,活在世界上是个格格不入的特例,没人希望他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可能,他是房涟漪和梅敬臣的孩子,大概会成长为南华县百姓口中跟他爹一样爱民如子的好官,一生顺风顺水,安稳平和。
他只是认为房涟漪和梅敬臣能做一对很好的父母,非要给他安上父母的名字,那就写房涟漪和梅敬臣。
“一个人决定不了自己的出身,同样决定不了自己的父母,无论你的父母是谁,你都是你自己。”卿言纤细的手指插进容寂的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扣。
“言儿的安慰我很受用。”容寂与她相处越久,越喜欢对她开怀朗笑。
怀孕三个月,大夫诊脉,卿言这一胎总算坐稳了。
魏明帝通过一系列举措,肃清了朝堂,集权达到顶峰,肃王谋反案发后一个多月,大魏的朝堂恢复成无党无派,官员各司其职。
太子复位,肃王被关押在望月山,魏明帝的其他皇子无力也无权来与太子争位,太子毫无疑问能稳坐东宫。
眼前来看,对太子有牵制的母族和妻族都失了势,太子的行为终于不用受母族和妻族拘束,从前压抑的,得不到的,在他心里打成结,需要一个个解开。
容寂在上京城又虚度了一月,皇帝不召见他,他在朝中无实职不用上朝,有人邀约他推辞不去,只在府中守着娇妻,不仅每日亲自给娇妻做饭食,闲到甚至还在长陵王府的后院开了块地来种菜。
美名曰:给言儿卿卿做菜,这菜从头到尾都要他亲力亲为。
卿言纳闷到怀疑容寂是第一次做父亲,高兴到行为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如今的日子的确安闲自得,可容寂的文武才干浪费在挑水种菜上,实在大材小用。
“夫君往后如何打算?”
四月春和景明,容寂身上只穿了一件墨色薄衣,掀起衣摆固定在腰间,露出里面的长裤长靴方便干活,他身形修长,衣衫贴合,宽肩劲腰,就这副简单装扮,都能品出不一样的俊美。
卿言在采桑采月的陪同下坐在凉亭中,看着容寂锄地栽种。
容寂没让府中其他的仆从帮忙,只有恕己在一旁给菜苗浇水。
“言儿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