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拂,将来为其除去贱籍自是极好。”

“容卿尚未娶妻,将卿相的女儿收留在府上,就没想过将她纳为妾室照拂?”魏明帝朱笔御批,目光在奏折上,状似不经意抬眼一问。

“朕记得那女子先前与庆国公的世子有婚约,如今婚约该是作废了吧?容卿将她纳作妾室也不会招来话柄。”

容寂在魏明帝话里听出试探,泰然回禀道:“臣将她收留在府上,不敢逾越陛下的惩处,名义上让她在府上为婢,实际上只待她比普通奴婢更为关照一点,至于纳妾……”

“卿相品性高洁,若在地下得知爱女为人贱妾,恐怕难安于九泉。”

魏明帝顷刻就能理解,容寂这么做的道理。

“臣只能在能力范围内对她照拂,先前萧家二公子向臣讨要,臣地位低下,人微言轻,让其要去过一次,差点害了她,所幸她福大命大死里逃生,后面辗转回到上京,许是想起臣对她还算礼待,无处可去才主动来投奔臣。”

魏明帝短时间内查不到这么多,容寂把能解释到的都交代清楚。

“朕不知,卿相的女儿还遭过这些罪?”魏明帝扶持萧家就是为了对抗世家,萧宸妃的几个兄弟姐妹魏明帝还会注意,那萧二郎只是萧宸妃兄长不成器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魏明帝听到也就过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沦落贱籍,是理当会受些苦楚。”容寂面上带着同情。

“宸妃的提议不错,那女子实乃无辜,在宫里做几年宫婢,就除去她的贱籍吧。”魏明帝开恩。

容寂在心里冷冷发笑,本是无辜受牵连,却要上位者施恩才能洗去没有的罪名,真是讽刺!

听魏明帝亲口说这话,容寂算是得了帝王口谕。

他今日出宫,双眉间带着一抹凝重。

回来换下官服就去了杏帘居,时辰尚早,卿言还未用饭,看到他来,她习惯了似的等采桑下去吩咐灶房再端两个菜来。

菜上好,采桑采月都退到房门外候着。

“言儿可还记得幼时去过江南西道?”容寂很少回忆阴暗的过去,最近频频想起。

卿言正用勺子小口喝着清粥,听到神情一顿,眼中流露出万分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幼时跟爹爹去过江南西道?”

容寂在她被抄家之前,从未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却仿佛她从小到大的所有他都一清二楚。

“那言儿可还记得鸿山书院?”容寂这一问比方才那一问语调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