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邬咎之前还担心祝宵太伤心,特意让人将葬礼和墓碑都做得很诙谐说实在的,要对着那块堪比字典的碑哭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邬咎不死心,继续问:“那他最近都森*晚*整*理在干什么?”
管家想了想,说:“跟平时差不多。不过可能是因为您不在,祝先生放了几天假休息。”
“就没什么特别的?”
“嗯……听说祝先生去酒吧,一晚上消费了13万元,算吗?”
“……”
“好,好,好。”邬咎气得牙痒,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别说掉眼泪了,祝宵简直是潇洒得不得了。
要不是有一纸协议在,恐怕连他的坟墓在哪都找不到了吧?
再过俩月,岂不是连他人是谁名字怎么写都忘了?
……这么看的话,还好他有先见之明,让祝宵签了协议。
其他人无所谓,但是祝宵休想这么容易就忘了他。
管家见势不对,赶紧遁走:“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管家走后,邬咎又拿出那张自己画了许久的鬼画符。
他盯着那团抽象的线条,咬牙切齿地道:“真行。”
就在这时,邬咎的桌面上突然升起一缕烟,一封信笺缓缓地浮现出来。
邬咎愣了愣。
阳间有人给他烧信?
阳间只有祝宵一个人知道他死了祝宵?!
邬咎眼疾手快地抓起那封信,手指一搓将它展开。
认识这么多年,邬咎一眼就认出这是祝宵的笔迹。
上面只有寥寥一行字。
这行字邬咎也很熟悉。
【邬咎,你个傻逼。】
邬咎:“……”
这可真是稀奇了,堂堂阎王爷头一回收到珍贵的阳间来信,内容竟然是一句傻逼。
邬咎显然是被这封言简意赅的信笺冲击到了,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等回过神来,邬咎先是对着这行字阴阳怪气:“原来还知道我名字怎么写。”
然后又不爽地道:“也不知道捎句好话……我都死了!”
最后他将那封信叠好装进上衣口袋,黑着脸说:“我要去阳间。”
好心
祝宵姿态随意地坐在邬咎的坟前,拿着纸笔发呆,先前灌下去的酒精姗姗来迟,他脑袋昏昏沉沉的。
终于,他借着酒劲开始动笔。
写一句划掉一句,写一句划掉一句,最后干脆整张纸都撕了扔进垃圾桶。
就这么反反复复了好几回,很快就只剩最后一张信纸了。
祝宵做事向来果决,从来没有这么反复不定过。
祝宵思绪混沌地低着头,笔尖在最后一张纸上戳来戳去,欲言又止好几回,到底还是只写了一句话。
然后塞进信封,封口,丢进焚烧桶,一气呵成,没有留反悔的机会。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那封信在火焰舔舐下渐渐成灰。
良久,他才站起身,沉默着离开了。
-
回到公寓楼下时,已经是后半夜。
祝宵晃了晃眩晕的脑袋,有些站不稳地倚靠着墙,从口袋里摸出钥匙。
就在这时,脚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祝宵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黑白相间的小奶牛猫。
……哪来的猫?
它好像并不怕人,甚至还用爪子矜持地碰了碰祝宵的裤腿,金绿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问他能不能进去。
祝宵手上动作没停,“咔哒”一声,门开了。
奶牛猫再一次抬起爪子碰了碰祝宵,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