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咎随便想象了一下,只觉得非常糟糕。祝宵本来就孱弱,现在又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谁知道这一点点灰尘会不会要了他的小命?再说他又不想在下边看见祝宵。
“算了,我勉为其难帮你扫一下。”
然后又任劳任怨地拿起了扫把。
当阿飘有当阿飘的好处,邬咎从这头飘到那头的速度比当人的时候快多了,因此干活效率也很高。
扫完地,他又开始拖地。
他一边拖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还成熟稳重……吹得好听,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电话都没打过一个。呸,老男人。”
说好的半小时早就不知道过了多久,邬咎头顶又开始冒烟了。
他看着干净得反光的地板,突然反应过来他一定是又中了祝宵的计了。
“我是什么田螺姑娘吗?”邬咎迅速把手上的拖把扔了。
但他转念一想,他把地板都拖了,还差洗个拖把吗?要是放个脏拖把在那里,又不知道会滋生什么细菌害人生病了。
邬咎又把拖把捡了起来。
反正地也拖了,什么都做了,不差这一件两件,邬咎干脆顺手把屋内陈设都擦了一遍,什么边角缝隙都没放过。
经过邬咎这一番收拾,整个家变得整洁如新。
做完这些,他还到厨房里煮了点养生茶,倒进了刚洗干净的保温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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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祝宵总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邬咎。
鉴于邬咎已经死了,他这种感觉不亚于见鬼。
他迷迷糊糊的,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祝宵很少生病,但每次生病都来得比较迅猛,一下就病得很严重。
大学时他也生过一次病,最难受的那天他难得地没去上课,躺在宿舍床上当僵尸。
邬咎一整天都没看见祝宵,就连专业课上都没看见祝宵露面。
按照他对祝宵的了解,祝宵是不会随便翘课的。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邬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同时脑海里划过许多大学生事故新闻。
上课铃响前,邬咎摸着橙皮书的封面,在心里跟尊敬的马先生说了句抱歉,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逆行,毫无负担地把他最喜欢的马原课翘了。
邬咎来到祝宵的宿舍。
“喂,祝宵,你在吗?”
宿舍没锁门,邬咎敲了两遍门没人应,干脆直接进来了。
宿舍里很安静,祝宵的舍友们都去上课了。
邬咎是第一次进祝宵的宿舍,走路都同手同脚,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他动了动耳朵,听见了微弱的呼吸声,循着声音的来源过去看,发现是祝宵躺在床上。
邬咎凑前去观察了一下,祝宵看起来很难受,正紧紧地皱着眉,脸有点红,呼吸也并不平稳,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
他伸出手摸了摸祝宵的额头,摸到灼热的温度。
看来是因为生病才不去上课的。
邬咎其实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他没有生过阳间的病。在地府的时候,大家都是鬼,都活得很随便,眼珠子掉下来都可以直接装回去,甚至都不用遵守无菌要求。
他只知道头顶冒烟该怎么做,不知道感冒发烧该做什么。
邬咎盯着祝宵苍白的脸,陷入了沉思。
他看起来呼吸不是很顺畅……像祝宵一样做人工呼吸会有用吗?
邬咎这方面的知识少得可怜,为数不多的经验都来自祝宵。
他扒在祝宵床边,心里默念着“我是救人我是救人我是救人”,一边默念一边把他脑子里那些封建观念全丢了,做足心理准备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