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马交给守门人便直奔了里院,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一路上竟连个出来接的人都没看见,不说别的,郑泰老伯竟然也不知道他回来,这就不正常了,他试探地唤了一声:“人都哪去了?我才走了这么几天便分行李了么?”
“主子?!”话音踩落,便看见环儿慌慌张张地跑出来,脸色惨白,胸口剧烈地起起伏伏,见了冉清桓,一声“主子”脱口而出,却是不喜反惊,下意识地竟张开手臂挡住他的去路。
冉清桓愣了一下,顿住脚步,勉强压住心里的焦躁,笑问道:“怎么跟我回来的不是时候似的?茵茵呢?”
再走近些,他看清了环儿的嘴唇微微哆嗦,有些发青的嘴唇。
冉清桓笑不出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环儿不言声,只是拦着他,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强忍着眼泪的样子将女子本就稍显柔弱的面容衬得脆弱极了。冉清桓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他少有地有些粗暴地推开环儿,大步闯了进去。
方进了里院,便看见茵茵的门口围了一圈的人,冉清桓心猛地提起来,沉声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茵茵……”,他想问“茵茵呢”,然而这三个字却没来得及全说出口,便生生被哽在喉咙里人们自发地给他让出一条路,那不远的距离里所有的细节,都好像不愿意放过他似的,被他瞧了个清清楚楚。
小竹瘫倒在门口,默无声息地流眼泪,人要真的哀痛到了极致,便忘了怎么表达,反而不会撕心裂肺地哭号。
再往屋里看……郑泰默默地低着头不敢睁眼瞧他,椅子倒在一边,一根触目惊心的白绫从屋顶上悬挂下来,随着微风,轻轻地飘来荡去,身体柔软笑容甜蜜的女孩悄无声息地躺在地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却看不清脸。
明明离得不远,怎么就看不清她的脸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冉清桓身上,他木然地往前走了两步,复又怔怔地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