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无时不在的仪态和端庄,嘴唇上的胭脂也遮不住她的苍白,“你口口声声一颗心全在他身上,却是要毁了他,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郑越摇摇头,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好像看猴戏一样的神情:“朕真是不知道太后这是从何说起了。”
周可晴深深地吸了口气:“皇上觉得你们算是两情相悦是不是?”她的声音渐渐缓和下来,甚至收回了严厉的目光,垂下眼帘看着地面,“皇上觉得自己把他锁在身边,最好一刻都不要让别人看见一辈子都紧紧地抓在手里就是对他好了是不是?”
“觉得他也一样甘之如饴是不是?”周可晴径自说道,“他是哀家的亲弟弟,哀家了解他,清桓其实是一个很没有追求的人,他什么都可以有也什么都可以放弃。哀家看得出来,他只是痴迷于皇上带给他的与别人不同的些许依靠,和一些不管漂流到哪里都有个可以作为念想的东西……”
“太后既然这样了解他,可否替朕解个惑?”郑越站起来,礼数周到得像是真的虚心求教一般,“太后能否告诉朕,虽说是血浓于水,可是为什么这些年,清桓和太后反而越走越远了呢?”
周可晴脸色褪净了血色,郑越这一刀堪堪地捅进了她心里最伤的地方。后者无知无觉似的点点头:“朕就不打扰太后休息了,告退。”
“皇上根本就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周可晴脸上露出了一个四不像的表情,既痛苦又嘲讽似的,“他才多大岁数?难道就愿意整天装得像个马上要告老还乡的糟老头子一样和稀泥么?他不是不愿意开口,他是不敢!他唯恐说出口来的东西和皇上你的想法相悖。非要把鹰养成笼中鸟,皇上,你在怕什么?”
“怕他根本分不清不同感情之间的差别么?还是怕他留下来也只是觉得欠了皇上的情?!皇上知道哀家说的是不是事实皇上与其自己纠结,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对立后这件事是怎么看的?他可是当朝首辅,不应该有说句话的权利么?”
郑越脚步顿了顿,侧过身来,轻声道:“天色已晚,太后好好休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