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此时便迫不及待地显露了出来,这说明要么他缺乏历练,要么……不是成大事的人。
罗广宇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慢慢地说道:“要杀兰子羽的人是皇上,皇上若是没有这个意思,任你再折腾,也折腾不出圈去。”
“自然是皇上要……”
“皇上为什么要做掉兰子羽?”罗广宇有些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你不清楚你记着,无论底下怎么斗,皇上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动摇朝廷根基,他都巴不得的坐山观虎斗,但是有一条,不能叫一些人老得意,兰子羽……老夫承认斗不过他,锦阳当年的藤先生,那是先帝的八拜之交,是好想与的么?”
张勋皱皱眉,只听他的前辈继续道:“所以老夫一再退让,叫兰派咄咄逼人,这就是皇上不想看到的,你明白么?”
自古至今,有一条潜规则,被无数研究史学权谋者任可那就是在一个政治集团里面,只能有一个一把手和一帮三把手,却不能有一个二把手。上位者乐见的是底下人相互牵制相互平衡,绝不是有一个能力压群雄的,横空出世站在自己面前。
罗广宇看透了这点,所以这一仗他赢得漂亮。
“冉清桓站敢站出来说话不是因为他有多神通广大,也不是因为他那番话多有道理多无懈可击,你信不信,如若是有心,当堂就能定他个结党营私官官相护。”罗广宇嗤笑一声,“但是没有,你又知道是为什么了?”
他似乎没有指望张勋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是因为他知道皇上不会动他,反而会卖他个面子,放兰子羽一条生路。”
张勋冷笑一声:“大人这话可是偏颇了,若说功高震主,他冉清桓第一个当仁不让,如今兰子羽这般田地,他便一点都不心忧么?”
罗广宇不易察觉地皱皱眉,耐下性子说道:“冉清桓不一样,他没有野心,也不怎么理政事,但是,他是一块招牌。”
“招牌?”张勋不禁追问了一句,八王混战的时候,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况且毕竟是书生,对这些征战的事情不甚清楚明白,只听说过冉清桓手段怎么诡谲,怎么有不败之名,然而那形象实在和如今这个不干己事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的中书令冉大人差距有点大。
“于内,冉清桓名声太大,时至今日,若他真的到大营里面走一圈,也仍然敢说能做到一呼百应,放在哪都危险,只有看在眼皮底下,于外……虽然西北蛮夷不成气候,但是总还是居安思危得好,冉清桓在朝,无论如何,也是种威慑。”他感叹了一声,“这个人,这个人当年实在是……”
摇摇头,瞥了一眼张勋的表情,年轻人人虽然极力掩饰,却仍然能让他看出几分不以为然来,罗广宇本来想提醒他一句,“况且皇上对冉清桓的情分恐怕不一般”,此时却生生咽了回去,张勋不知道,这个老人欲言又止,是他失去渐渐失去罗派继承人身份的开始。
终于,罗广宇只是轻轻地说道:“无论如何,老夫提醒你一句,万不得已,也绝不要惹到他头上。”
这句话到底张勋没有听进去所以要了他的命,这是后话了。
河运一事,若非盛世,绝不可为之。
冉清桓这个天才前无古人地提出了这么一个惊世骇俗的方案,并且出人意料地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也是借了世家公卿们的荫蔽,他们才是真正得到实惠的人,朝中文臣言官大部分和这些人是有勾连的,反对的声音被郑越和世家们联手以铁腕压了下去,这事情实行起来竟然出了奇的顺利。
郑越敲山震虎的初衷是不是削弱这些吃皇粮的蛀虫现在都不重要,重要是,现在他要钱修河运,他要把修理河运所有的风险转嫁到这帮冤大头身上,便只能先容忍他们。
但是国家的经济命脉,以郑越的性格,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