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3)

一个小小的京官之间,便有三十万的银两往来,光是这一样,便说不清楚了。

问题不是你是收取还是借用,问题是……你突然一下子拿那么多钱是去做什么,你又怎么知道,米自贤是拿得出有这些钱的。

之前种种风生水起,都是为了这最后一根稻草的铺垫。

郑越是将机关算尽了。

第三十二章 伤故人

“你用钱可以找我……”冉清桓叹了口气,靠在藤编的椅子背上,他不大打理家业,但是自己大概有多少钱,心里还是有谱的,几十万两当然拿不出,但是几万总还是没问题的,这不是夸张,冉清桓府上的人,期间除了几个女孩子出了嫁,之又来了几个新人补上之外,基本上没怎么动过,并且无论是新人还是老人,都是当年从锦阳王的宫里直接调出来的,到现在月历钱都算是宫里的开支。

二则他不怎么爱跟人应酬走动,大宴宾客之类的事情是从来没发生过的,本着谁也不得罪谁也不巴结的艰苦朴素作风,始终坚守在小透明的岗位上。

而且他生活上不甚讲究,路边上几文钱的小笼包也悠然自得地吃,日常用度上有宫里两位操心,稍微风吹草动气温高低就有各种贡品的锦缎从太后哪里送进府……真是没得再省了,财大气粗说不上,几万两银子再加上搜刮搜刮郑越,还是拿得出手的。

兰子羽只是看不出情绪地笑,不说话。

摆明了是不想说什么。

这便是私事了,冉清桓也不好多加过问,他手指敲着桌子,定定地思量起来。

兰子羽不赞同地摇摇头:“小冉,皇上这是敲山震虎,你明不明白?我逼着皇上做了他违心的事,这让他不痛快,但是我相信皇上一代明君,心胸断不至于这般狭隘,这是他像整个江南世家动手的先兆。否则就算我在朝堂上说的话让他不痛快了,也不会轻易地便牵扯进这么多人。”

因了大景的江山名义上禅让而来,定都便仍是在上华,以南蜀边界划分南北,现如今天堑所挡,世家更加肆无忌惮。

否则若不是朝廷对南方的控制薄弱,就算郑越再怎么开明,也不会容得锦阳闹出“花街丞相祠堂”的乌龙来。

眼下,他们有土地,有商会有钱粮,有的甚至不管朝廷律令私下屯兵,全凭一句话天高皇帝远。

就算说这些私人的武装朝廷还不放在眼里,可是也太无法无天了不是,这才刚刚开国,前朝的余孽还没有扫清楚,便跳出这等猫腻,如果再过上个两三百年,大好河山可便不知道要姓甚名谁了。

清有文字狱,明有空印案、郭桓案,宋有杯酒释兵权,秦有焚书坑儒

朝堂上就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容不得谁妇人之仁、旧恩难忘。

郑越整治兰子羽的找的这个借口真是绝了,弯弯绕绕,却怎么都是条死路,他没有留情,自古但凡卷进这种事端里面,绝不是左迁或者罢官便了事了的。

兰子羽留下茶钱站起来:“小冉,如今谁也救不了我,你别自找麻烦今日早朝上的事情,不要再做了”他转身欲走,却忽然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苦意,“她这一辈子太苦了,你替我……”话没说完却自嘲不已,仿佛他自己也觉得“你替我”这三个字说得僭越唐突了,摇摇头,好像是叹了口气,再没别的话。

冉清桓叹了口气,放松了身体陷在椅子里,托着下巴一动不动。

忽然他目光一凝,抬眼望去,窗边不知什么时候,竟无声无息地坐上一个人一个淡色衣衫的年轻女子,他睁大了眼睛,脱口唤道:“樱飔?!”

她给人的的感觉好像变了很多,仍旧是一双葡萄儿似的眼睛,脸色不大好看,大概是还没有调养过来,原来的一张娃娃脸尖削了些,一点点的棱角,使得她看上去比之前大了几岁似的,淡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