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3)

来不怎么避讳他,再加上陆笑音生前何许人也,只言片语间便明白了通透。

“我不担心,”冉清桓摇摇头,“已经闹大了,这事情什么时候结束,便要看郑越什么时候收手了。”

陆笑音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良久,却见冉清桓自嘲似的笑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了……”

然而他话音还没落,便听见环儿在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主子?”

“环儿,有事?”

环儿走进来,纤秀的眉微微皱皱,有些疑惑地看看四周:“环儿听见说话的声音,还以为相爷有客……”

几年过去,这少女长成了风姿绰约的女人,再不是锦阳里面一说话就脸红的小姑娘了,或者早该嫁人了,可是这么多年,她不啃吭声,心思早就全系在那已经死了的李莫白身上,埋在了锦阳的乱葬岗里冉清桓尴尬地瞥了一边装死的巨狼一眼,“我自己念书呢……”低头看见她手上捧着个托盘,立刻转移了话题,“这是什么东西?”

“啊,对了。”环儿小心地把托盘放下,“这是宫里人送来的,天气也热了,太后亲手绣了件夹袍。”

冉清桓接过来笑了笑:“来人打赏了么?”

“自然。”环儿笑了起来,自家主子这是问了句废话,她微微躬身,“主子没别的吩咐,环儿可就不打扰了。”

待得她退出去,冉清桓这才打开周可晴送来的东西,里面是一件手工的袍子,针脚极其缜密工整,当朝太后亲手绣的……他摇摇头,这可真是价值连城,拿出来挂在一边的衣架上,没留神袍袖里面掉出一块汗巾来,他低头捡起来,脸色却变了。

汗巾上面极写意的画着几笔丹青勾勒的山水,和锦袍颜色花样相得益彰,一角是簪花小楷题的几行诗句:

藤垂锦院春行色,风祸残红落水迟。

执手留香香易散,暮春愁人草离离。

第二十八章 哪把春愁上眉头

这本是一首说得上中规中矩的伤春惜春的七绝,谈不上文采,平仄韵脚不错罢了,看似是周可晴为了应和暮春初夏的景,顺手绣上去的。

然而冉清桓第一眼看上去,却独独觉得那个“藤”字扎眼。兰子羽曾经多年在京州上华为内应,那时候里里外外都知道锦阳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藤先生。这个敏感的时候提到“藤”的字,不觉便叫他多看了两眼。

他于诗词一路并不是特别的通晓,只是隐约记得第四句上第四个字似乎应该是仄声,此处“人”字却被换做了平声,自古好诗多是不顾念这些个条条框框的可问题是,这首怎么看怎么别扭的、就像是拼凑出来一样的绝句,是无论如何也称不上好诗的

那么把首句第一个字,和末句第四个字连起来,斜线上四个字便刚好是藤、祸、留、人。递进的藏头。

以周可晴的性格,这便是做到了极致了,若不是急到了一定程度,若不是真的没了办法,她绝不会开这个口。

冉清桓拿着那一方锦帕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的苦笑了一下,小心地将锦帕放在烛火上。

这还叫他怎么置身事外地好自为之?

姚大人的一番好意,是必定要辜负了的。可是留人

天色已经不早了,冉清桓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吩咐道:“泰伯,替我备车,有事要进宫。”

陌头杨柳色,江头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他急匆匆地从偏门进了宫,侍卫们自然是没人敢拦他的,平日里进宫看太后,为了便宜从事,郑越特别免了他的通报,这个时候可是救了急了。

周可晴表面上如常日一样,心里却忐忑得很,若不是实在没了办法,她是万万不愿意把冉清桓卷进来的,这自家弟弟看似天天米虫似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