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见深理了理衣襟,敛容一一问候,姿态儒雅谦逊,俨然一副世家公子样。
几个大人都一脸满意之色,拉着他走进茶室。
程意泽不屑地看着,想起他前一刻在书房里将时听鹿抵在书桌上索吻的斯文败类样子,就觉得这人真够装。
时听鹿知道檀见深应付得来,没有进去打扰。
她坐在沙发上,问程意泽:“今天刚回来的?”
程意泽傲娇地嗯了声。
她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一个人回来的,还是两个人?”
程意泽丢着抱枕玩,故弄玄虚,“我还能给你大变活人啊。”
“别贫。”
他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梨涡很深,“笨死你,没追到她我会回来吗。”
时听鹿惊喜地掩住嘴,“真的?”
“我本来今天想带她一起过来的。”程意泽脸上都是甜蜜之色,“但这回是檀见深的主场,我怕她不自在。”
从节目到现在,算来,他们也纠缠半年了。
能峰回路转,时听鹿也是真的为他们开心。
“以后一定要好好对kiki。”
程意泽说:“我恨不得把她捧上天好吗。”
抱枕丢到她身上,程意泽眯眼问:“檀见深是铭蓝总裁?你早就知道?”
姐弟俩话题向来天南地北,时听鹿已经习惯了,随口回:“嗯,知道。”
程意泽望了茶室一眼,里面几人谈笑风生,似乎很投趣。
他抽回视线,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他高考后拒绝你,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他虽然看似顽劣不着调,但一直是个很细心的人。
应该是把恋综和《听见》全部看完,才得出这个结论。
时听鹿沉默了几秒,低低地嗯了声。
她和檀见深已经走到这一步,对他的身世背景便没什么要隐瞒的了。
他们都是她最亲的人。
她提及这个话题时,心还是酸痛,“他爸爸那会意外去世了,母亲怀着身孕,受不了打击,出国不久后,生下弟弟就自杀了。……他和外公在国外相依为命,一直抚养弟弟长大。”
“这些年……”时听鹿声音发涩,“他过得很苦。”
程意泽所有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震惊,错愕,不敢置信,还有爱屋及乌的……心疼。
他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矜贵、强大的男人,会有这么惨痛的经历。
身后一道脚步声不知何时路过,停下。
时听鹿察觉到,回头看,“……妈妈?”
许悠兰似乎抹了把眼角,心疼的目光投向茶室,然后拍了拍时听鹿的肩。
“宝贝,好好爱他。”
时听鹿鼻尖一酸。
许悠兰又说:“正好我和你爸也多个儿子。”
这句话,就这一句。
时听鹿就知道,从此,檀见深真正和他们是一家人了。
她的家人会像爱她一样去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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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圆圆满满地坐在餐桌上,所有人都很高兴。
爸爸和姨父开了瓶檀见深带来的红酒,知道他过敏,没给他倒。
但他执意敬了他们一杯酒,这是该有的礼数,“放心,一杯没有问题。”
见他喝完后,确认他身体没出现反应才放心。
这时,资深追综家许悠兰、许悠竹姐妹旧事重提,将诘问的视线投向程意泽。
“就你不懂事,节目里非要灌小檀酒,还把人弄进了医院。”
程意泽瘪了瘪嘴,没反驳,甚至站起身,往自己杯子里倒满一大杯。
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