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雪宵的手将他拉出黑暗。
他好不容易克制的心跳再次响起,听见自己的嗓音带着若有若无的鼻音:“你怎么会开养崽小店?”
严雪宵翻书的手顿了顿:“不想你有负担。”
沈迟的眼圈微微发红他忙低下头,激烈跳动的心脏像是被铺天盖地的温柔所覆盖。
他不知道严雪宵为什么会对他好,让他从没人要成为受人宠爱的小孩,不知不觉也会撒娇。
“我回卧室了。”
少年说完话迅速走出书房,因为怕下一秒克制不住情绪,他走回房间关上门,用钥匙打开床边一个上锁的柜子。
咔嚓一声
柜门开了。
里面是他从边城带来的箱子,高考后他把所有关于严雪宵的东西都封存进了箱子里,是他不愿意面对的过去,也是他最珍贵的财产。
箱子里不仅有他去美国的机票根,偷偷拍的照片,连严雪宵给他批改的试卷都没舍得扔。
还有一根红绳。
他的视线落在陈旧的红绳上,正要拿起时电话响了,电话那边传来庄漫的声音:“我把书还图书馆了,你要借的话可以直接去借。”
少年的视线转到箱子底部雅斯贝尔斯的《存在哲学》上,书页因为长久的尘封而积上灰尘:“不用了,我哥送过我一本。”
“难怪你会看这本书。”
他垂下眼应了声。
这本书是严雪宵离开边城时留下的东西,在他哥消失的那段时间里他甚至以为书中会有只言片语,还向庄漫请教过整本书,可哲学仅仅是哲学,他对他哥也仅仅是无法说出口的暗恋。
听到他的答案,电话那边沉默片刻:“雅斯贝尔斯是德国存在主义哲学家,成书当年他对身陷囹圄的伴侣曾说过倘若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