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段书辰又要挥拳砸向他面门,却在半空被莫清允拦住。

“啪!”

接着,一记耳光响彻墓园。

莫清允掌心发麻,看着唐宴舟脸上浮起的红痕,忽然笑出泪来:“唐宴舟,同时伤害两个女人,我当初怎么会看上你?”

暴雨倾盆而至时,段书辰强行将莫清允塞进车里。

后视镜中,唐宴舟的身影在雨幕中踉跄追逐,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傀儡。

慢慢的男人越来越远,在下一刻摔在了地上。

莫清允突然抓住方向盘:“停车!”

“你疯了?”

段书辰踩下刹车,满眼的不解:“他当初怎么对你的?现在淋场雨你就心软了?”

莫清允推开车门冲进雨里。

唐宴舟跪在积水中的画面与儿时重叠,那次她失足落水,他也是这般不要命地扑来。

莫清允蹲下身,雨水冲刷着两人交错的呼吸。

男人额头抵住她鞋尖,浑身滚烫:“清允……别走……”

唐宴舟在发烧!

而且……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腿上,她之所以下来,是注意到唐宴舟的脚好像有些奇怪。

“我救他,是因为他曾救我。”

她将昏迷的唐宴舟拖上车,对段书辰轻声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19章

医院诊间内。

“唐先生的脚是老毛病了,两年前他在湛山寺摔伤,就一直留了病根。”

“发烧的话不用太担心,我们已经给他打了退烧针了。”

莫清允听完医生的交代松了一口气:“谢谢,麻烦了。”

片刻后,她走入病房外拐角处。

段书辰正对着窗外的雨幕不知在想什么。

莫清允叹了一声:“书辰,不要闹脾气。”

下一秒,段书辰一拳砸在墙上:“你还爱他对不对?”

“没有。”

莫清允望着玻璃上流淌的雨痕,恍惚看见自己无数次爬过999级台阶。

那时她以为爱是飞蛾扑火,如今才知,灰烬里是开不出花的。

“我爱的……”她抚过腕间疤痕,像在触摸前世幻影:“是当年那个为我跳下冰冷湖水救下我的人。”

深夜,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得人鼻腔发疼。

莫清允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唐宴舟。

男人面色苍白如纸,手腕上缠着绷带,佛珠被护士收在床头柜的透明盒子里,泛着黯淡的光。

段书辰将外套披在她肩上,语气发沉:“医生说他退烧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莫清允却摇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我想回趟别墅……给他拿些换洗衣物。”

“莫清允!”

段书辰是第一次直呼女孩的姓名:“你不是说过不爱他了吗?”

为什么,每次都是。

为什么莫清允每次都要把自己的目光落在那个人的身上。

女孩仰头望着段书辰通红的眼眶,轻声哄道:“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只是帮忙照顾,就当报恩了。”

段书辰死死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松开手自嘲的笑了一声。

他又妥协道:“行,我送你去。”

半个小时后。

别墅密码锁发出“滴”的轻响时,莫清允指尖颤了颤。

她原本只是想试试,没想到唐宴舟真的没改密码。

推开门,玄关处整整齐齐摆着两双拖鞋,她那双粉色兔耳的甚至没有落灰。

段书辰嗤笑一声:“他倒会装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