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冉清桓眉间一跳。

周可晴瞬间哑然,良久,才面色灰败地坐下来,低低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今日便跟你说了罢……只是旁的细枝末节,千万莫要追问了。”

“你先说要紧的。”

周可晴顿了顿:“其实,米自贤那里有他一封……”

“皇上驾到”

她的话被这一嗓子打断,周可晴猛地攥紧了手上的帕子,掌心细细的汗水沾染上去,熏香味道越发浓地散了出来。宫女的话音还没落下,一串低低的请安声便此起彼伏地飘过来,郑越人已经在门口了,他微微低了下头:“请太后安了。”

周可晴定了定神,淡淡地笑笑回礼:“皇上今天怎么想起到哀家这里来?”

“朕找清桓有点事情,派了人去叫,府上人说已经在太后这里了,您说这事情可是太巧了。”他脸上挂着温和完美的笑容,彬彬有礼却怎么都像是别有深意,转过头去对冉清桓道,“怎么这么晚过来都不说一声,用过饭了么?”

“说的我跟掐着时间过来蹭饭的似的。”冉清桓白了他一眼,大尾巴狼装得天衣无缝,“突然碰见一个故人,问问家里的旧事皇上找我什么吩咐?”

“什么故人?”郑越似乎对八卦产生了兴趣,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接过宫女上的茶。

“一个早该入土的老王八,跟先母貌似有些个恩怨。”冉清桓顺口把肖兆拿出来挡箭,诬蔑胡诌不带眨眼的不过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句话蒙得实在是意外得准。

周可晴眼下心乱如麻,见他出言无状也难得地没有开口纠正。

“令慈如梦夫人?”郑越想了想,“有传言说是江湖儿女,周家的旧事朕倒是不那么清楚,不过么……你若是有需要,找人帮你查上一查还是可以的樱飔回来了,和你说过了么?”

“樱飔?”冉清桓差点跳起来,这个丫头可是不多的几个称得上过命的交情,自打定都上华了以后,好几年都没见过她的面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郑越笑了笑,“让她先回去休息着呢,等过一段时间她缓过神来的,叫她给你打听打听,这丫头常在江湖行走,认识的人也多些不是的?”

“那可谢主隆恩了。”冉清桓弯起眼睛笑笑,瞥了一眼周可晴,“姐姐,既然如此,天也晚了,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先……”

“正好,”郑越不等他说完,站起来攥住他的手腕,“太后,朕还有些公事要交待冉爱卿,便不多留了,得了空再过来给太后请安。”

“不敢耽搁皇上正事。”周可晴垂下眼睛,却也什么都说不得了。

郑越笑笑,拉着冉清桓出了太后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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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陪我吃点东西,”没事人似的把冉清桓拉到自己的寝殿,郑越屏退一干下人,“忙叨了一天,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你可真没良心。”

“我怎么没良心了?”

郑越斜着眼睛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笑,优雅地啜了一口小盅里的药膳,没吱声,半天才轻轻地说道:“不干不净的事情,别掺和,也给我省点心。”

“我说……”

“圣祁自打跟着你跑出去一趟回来就闹着要学武,”郑越打断他,干脆利索地转变了话题,“念书倒是多少用心了些,我看着他就烦,扔你那里算了。”

生在帝王家,再赶上这么个没良心的老爹,冉清桓为圣祁默哀一把:“这不是还不到四岁呢么……”

“四岁?”郑越嗤笑一声,“我四岁的时候已经有人处心积虑地想下药杀我了这孩子不像我,将来还真不知道怎么样。”

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