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直直地看着床顶,好像没反应过来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良久,才转转眼珠:“……郑越?”
“我看出来了,你的本质就是头猪。”郑越扯他的头发,撇撇嘴鉴定道。
冉清桓从他怀里坐起来,接过手巾开始虐待自己的头发,有些呆滞的表情精确地表明了主人现在的状况,一个哈欠打的眼泪差点流出来,这才稍微清醒了些。
“刚睡着就让你折腾醒了。”扰人清梦的郑越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被横了一眼。他眼睛里面带着水光,微微恼怒的神情说不出的孩子气,忍受了将近两个月的相思之苦的皇帝陛下立刻偷偷地吞了口口水,定定神,挥手在冉清桓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哎哟!”
“你累成这样,我不忍心碰你,别拿那种眼光勾引我!”郑越理直气壮且一本正经地说。
冉清桓噎了一下,刚醒过盹来脑子反应比较慢,愣是没想出来怎么回敬他,半天才低低地说了声“滚蛋”,耳根微微有些发红。
难得一次调戏成功,郑越更加心花怒放,蹬鼻子上脸地勾住他的腰,凑上前去在他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眯着眼睛道:“好香。”
如果冉清桓有像动物一样蓬松的毛的话,估计已经炸起来了。鸡皮疙瘩迅速地稍息立正站出来,他从某人的狼爪下挣脱出来,避之唯恐不及地跳到了一边的小柜子边上,头也不抬地给自己沏了壶浓茶。
好吧,就算这人偶尔有一次因为不清醒状态而害羞的姿态还是很值得一看的。
郑越本来想再接再厉,却在看到他灌进去的茶水的成色的时候微微皱皱眉,过去按住他准备再倒一杯的手:“你怎么喝这么浓的茶?不知道自己胃不好么。”
冉清桓不怎么在意地挥挥手,示意没事,却乖乖地放下杯子:“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郑越撇撇嘴,有点委屈:“你回来晚了半个月,天天派人到你这里看,好容易今天回来了,这不是巴巴地就过来了,怎么着,还嫌我吵着你睡觉了?”
冉清桓却没有借机调侃郑越撒娇,他敲敲小几正色下来:“既然你来了,我也正好和你说说蓼水的事情”
郑越叹了口气,不易察觉地露出些许心疼的神色,他一把拉起冉清桓,把他拽到床边上,抱在怀里强行按下,卷过被子来裹好两个人,然后拍拍他:“躺着说,说困了就睡,别太勉强,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冉清桓这回没有再挣扎,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好。
“我原先是想着,什么时候国库缓过来了,再到民间招募水利方面的人,把大堤修好,”他顿了顿,忽然话题转了一下,“不过你记不记得当年上华之行路过南蜀那边正闹水患的事情?”
“南蜀自来地方不好,否则当年以当年明锐的才智,就算是为了那个奸细,也断断不会败得那么惨。”郑越说话的时候胸腔自然微微地震动,这样的靠近和感觉很新鲜,消去了一开始勉强自己适应的窘迫,冉清桓几乎要在这样耳鬓厮磨一般的温暖气息下合上眼睛,灌进去的浓茶好像徒然失了效用。
为了让自己能更清醒一点地说正事,冉清桓悄悄地把自己身上的被子拉到肩膀以下,可惜小动作立刻被郑越发现,男人瞪了他一眼,霸道地替他拉上,手臂更紧地固定住他的腰:“贪凉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你还小么,自己不知道在意!”
“……哦,”冉清桓做了个鬼脸,轻咳一声继续道,“南蜀的水患,我是想着,多半是泾阳的大堤造成的。”
“嗯?”郑越不是很明白水利方面的事情。
“本来我也是不懂的,前一段时间看了你找来的孤本,我没猜错的话,作者就是当年修堤坝的人。”他顿了顿,叹息了一句,“姓黄,叫做敏之,燕祁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