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眼睛里却再没有那样带着淡淡调侃和戏谑的灵动:“豹子啊豹子……很久以前,我以为我什么都明白,现在,我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明白了。”他抬起头,额前的乱发落下来挡住半只眼睛,搭在睫毛上,投下一片光影不辨的暗淡,“你说,我是不是提前老了呢?”

说完,他似乎没费什么力气便从尹玉英铁钳一样的手里挣脱出来,对余彻点头示意,转身走了,木质的楼梯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空空地回荡起来,那背影看起来远谈不上有什么美感,形销骨立,空荡荡地架着色泽低调的浅灰长衫。

然而再也找不出当年锦阳军帐中那挺拔、无论何时都看着安心的感觉。

原来传奇已经死了……

第十章 饮马长辞

送行的天子朝臣都已经回去了,剩下的只是茫茫然不可知的前程。

远远的烟尘弥漫开来,乱马在城外踱步羁留,护城河的水静静地流过,江宁最后一次回头张望这并不是那么熟悉的都城,然后向南,极目远眺,仿佛想要透过群山、平原、蓼水,看到那半个江山以外的锦阳

还有永别了的杏花烟雨。

尹玉英驾马至他身边,忽然几不可闻清清喉咙,放开声音唱到:“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

梦见在我傍,忽觉在他乡。